「四皇子妃犯下的過錯,是她作繭自縛,我是長樂的姑姑,她作為母親不願意愛惜長樂,我要護著長樂。我不能讓長樂里外不是人。」陳瑾將態度擺明,她並不是有意針對馬氏,可是馬氏敢對長樂動手,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陳瑾要庇護長樂,目的只要長樂安然。
或許會有很多人覺得,陳瑾不應該多管閒事,更不應該因此將馬氏捉來,馬夫人卻未必。
里外不是人,這話並不是虛言,馬夫人經歷過多少家族的放棄,夫婿的不信任,她心中有數。
多少次她希望能夠有一個人護著她,把她真正的當成家人,終是奢望。
長樂能得到她求而不得的一切,她會為陳瑾高興的。
「長樂很幸運。」不出陳瑾所料,馬夫人一聲感嘆,為的是長樂的幸運。
「夫人是聰慧之人,我只是不明白,夫人為何非要倚仗朱家或是馬家不可。」說了那麼多,關鍵的話這時候得拋出來了。
馬夫人再一次猛地抬頭,雙目透著審視,「公主何意?」
「有些事經歷過一回足矣,將來的路,我要靠自己走。」陳瑾說的是真心話,她的人生,一回一回的重來,不知該說幸或不幸,唯一讓她越發深刻體會的是,不管在任何時候,她都應該有能保全自身的勢力。
不靠家族,不靠所謂的未來的夫婿。
「夫人,你這一輩子為朱家所棄,不為馬家所容,當真還要為了馬家一生費盡心思的經營?」陳瑾再問,在她明確她的意圖時,也是讓馬夫人考慮,果真一輩子要為了馬家,朱家而活?
馬夫人如何也想不到,她是來打聽關於女兒的消息的,陳瑾一個親手送她的女兒進入深淵的人,竟然會想跟她一起走一程?
是的,馬夫人明白。陳瑾是想拉攏馬夫人,希望將來的日子,她們都能做到,誰都不必依靠。
「夫人不必急於回答我。四皇子妃的事,她原是我的四嫂,這些年我同四嫂的關係如何,你想必也是有數的。人做錯事,理所當然也該付出代價。」這一點上,陳瑾相信馬夫人是講理的人,她會明白,陳瑾並非針對誰,更多是因為馬氏自作自受。
馬夫人正在消化陳瑾丟出來一樁接一樁的事,都是能在她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的事。
由陳瑾親自送出府,馬夫人坐上馬車,滿腦子都是陳瑾的話。
不必依靠任何人,不求娘家,也不求婆家,這條路馬夫人何嘗不想。
想,馬夫人也曾去嘗試過,終是無果。
在她放棄,也接受這一生都只能里外不是人時,一個人出現,告訴她,一切並不是理所當然的。
路,怎麼走,決定權在她們的手裡。
路,如果要走這條路,該怎麼走?
送走馬夫人,陳瑾心情顯得很愉悅。
倒是容未提醒陳瑾道:「四皇子妃是夫人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