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賁上了年紀了,很多事是不想管,不願意管。
可是,兒子不成器,孫兒也被帶著不成器。以為有指望的曾孫,卻也擊糊塗。
朱家,將來究竟該何去何從?
朱賁滿腹憂愁,能指望的又是誰?
「父親教導,我都記下了。」朱央別管究竟聽沒聽進去,總是小聲地應下,向朱賁表表忠心。只是低下頭時,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有些事可以開始準備了。
朱賁瞧著他啊,無奈地搖搖頭,「你啊!怕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否則你也不會在意所謂的從龍之功,盼望四皇子能登大寶。」
朱央道:「這也是妹妹所求。」
指的正是朱嬪。
朱嬪入宮,那都是為了他們朱家,多年經營,嘔心瀝血,同樣也是為了他們朱家。
「她所求,她是魔障了。竟然想出毀公主清白,以達到讓公主嫁入朱家的主意。」這樁事,朱賁是越想越生氣,女兒不爭氣,鬧出這麼大的事,最後母子二人把自己坑了吧。
朱賁接到朱嬪的求救信,只回了八個字: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我朱家有求娶公主之心,從未想過用此齷齪手段,她這是要丟盡我朱家的顏面。」朱賁瞥到朱央平靜的表情,直言對朱嬪的不滿。
冷光掃過朱央,朱賁道:「你若是拎不清,不辨是非對錯,認定那是你妹妹,不管她做任何事都是對的,你便聽好了,朱家我不是非給你不可的。」
朱家能有今日不易,將來想要保住朱家的繁榮,同樣不易。
朱賁之前或許猶豫,不確定要不要聽兒子的,看看陳瑾做的事,順帝做的事,下定決心。
「父親,我只是心疼妹妹。」朱央一聽急了,若是朱賁越過他將朱家交到他兒子的手裡,他必顏面盡失。他怎麼能不爭爭。
聽著朱央的話,朱賁心下一軟,「你們兄妹情深,我明白。」
「作為一家之主,私情重,家族更重。你妹妹除了被貶,宮中的人看在我們朱家的面上,康樂公主的面上,斷不敢有人怠慢於她。她想求的四皇子的事,教子不善,方落得如此下場,這是她咎由自取。
「你想把四皇子扶起,這是要同天下人為敵。你要念及你妹妹,更要念及朱家。」
利害關係,朱賁莫可奈何地只能跟朱央說得更清楚些,盼他能真正的聽進去。
朱央細細一想,終是道:「可是妹妹心裡也都是朱家,處處都是為了朱家謀劃。」
朱賁道:「如她這般使出齷齪手段所謂為朱家謀劃,朱家不需要。你記住教訓,永不可再犯。」
不管朱央是不是真的認同朱賁的做法,他都只能聽話的應下。
朱賁看了看時辰道:「時辰不早了,準備準備進宮吧。」
除夕夜宴,朱央得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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