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這裡,第一個過來的便是蘇淺,兒媳倒是想一定跟來的,蘇淺卻不願意。
一到陳瑾面前,蘇淺便嗔怪一句道:「你這孩子實在膽大妄為。」
陳瑾當然知道蘇淺所指的是什麼,「縱為女子,關乎國家興亡之大事,自當挺身而出。此事若是換了舅母,難道舅母會視若不見?」
此話落下,蘇淺因為擔心陳瑾而生的那一絲埋怨,也都煙消雲散了。
「是啊,關乎國家興亡之大事,又怎麼顧得上個人安危。縱有萬難,當排除萬難,一往無前。」蘇淺從骨子裡何嘗不是存了這樣念頭的人。
很多蘇淺想做而做不到的事,陳瑾做到了。這何嘗不是值得蘇淺欣慰?
「我就知道舅母肯定跟我想到一塊。舅母且說,我這一回事辦的可漂亮?」陳瑾一臉求誇讚的詢問,蘇淺肯定的點頭,「辦得漂亮了。
朱家的人都知道,陳瑾一口氣將江南八成的官員盡押入大牢;派出重兵把守,圍得江南水泄不通,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陳瑾更是趁此機會徹查江南官場,順便求賢以令天下有才之能為國為民盡一份心。
「你那一紙求賢令寫得尤其好。有才之人,不問出身,只論才能而用之。三月為期,一試才幹,更是堵的世族們無話可說。」蘇淺輕聲在陳瑾的耳邊誇讚。
陳瑾一手接一手的打得世族們措手不及,最後就連這群人想抓陳瑾的把柄都難。
京城的各大世家,每一個提起陳瑾時都透著不滿。
無從下手對付陳瑾,這是最讓他們揪心的。
「舅母如此幸災樂禍,千萬別讓外祖父和舅舅看見。」朱家可是當世一流的世族之一,那麼多年來沒少在江南諸多經營。結果倒好,竟然被陳瑾一網打盡,讓他們多年的經營毀於一旦。
「你外祖父要親自給你下帖,請你上門一敘。」這一回事,蘇淺也是奉命傳達。
「意料之中的事。」陳瑾把事情鬧得那麼大,誰家能坐得住才怪。
自家外祖父人老成精,又占著血脈的便宜,第一個出面,意料之中。
蘇淺抬眼望著陳瑾,「準備好了?」
還不是擔心陳瑾跟朱賁對上,陳瑾會吃虧。
「舅母,你得相信外祖父是個有遠見的人,他跟舅舅還有我母親不一樣。」朱家這麼多年來能夠越來越好,朱賁功不可沒。
可惜一心撲在前程上的人,沒把兒女教好,弄得一個目光短淺,一個庸庸碌碌。
蘇淺忍不住笑了,「你這番話要是讓你母親和舅舅聽見,定饒不了你。」
陳瑾眨眨眼睛,俏皮側頭輕聲說:「我肯定不會讓他們聽見。」
兩人有說有笑的,落在上座的朱嬪眼裡,有心想過來,順帝夾了菜放到朱嬪碗裡,「嘗嘗今夜的菜色做得如何?」
朱嬪敢不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