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就算他們再怎麼想否認,也該考慮考慮,作為當事人,甚至是受害者,是不是如他們一般,可以輕易忘記這回事?
「我們陳氏與你們司徒氏結親,難道是我陳瑾嫁不出去,非要硬塞到你們家的?任是哪家的女郎,也沒有在未大婚前,急於跑到旁人面前,喊上一句婆婆,行為媳之大禮。
「你們司徒氏也有女郎,你們家的女郎是任人不自請來,隨便擺上婆婆架子的?又在大婚這一日,不念這大喜之日,急於將人踩入泥濘,一輩子任由你們揉搓?」
上輩子的陳瑾沒有想到,人之惡能惡到如此地步,因此確實過了近十年的苦日子,陳瑾能熬過那段日子,現在回想起來亦覺不易。
自然,有些虧吃過一回了,斷不可能再吃第二回。
司徒家的人,每一個都各有心思,且都野心勃勃。
司徒夫人這一輩子最想掌控的人就是司徒晉,無奈司徒晉從來不肯如她所願,是以,她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司徒晉的妻身上。
本來是想按她的心思,挑一個她認為可以的女郎,成為司徒晉的妻,可惜,從來都不肯聽她話的人,羽翼已豐,就連司徒永也休想讓司徒晉聽話,更何況是她?
無法如願的人,自然是攢了一肚子的火。最直接承受司徒夫人怒火,甚至是司徒家所有因為司徒晉不聽話而攢下太多怒火的人,都將一切歸到陳瑾的身上。
上輩子陳瑾過的日子,很難想像。
衣食住處,樣樣被人動了手腳;一言一行,就連看一朵花都要被人明嘲暗諷一通。
有一段時間裡,陳瑾是懷疑自己的,以為自己確實是那樣的不堪。
在她承受這一切時,曾和朱嬪提起這一切,朱嬪那個時候說的是,讓她一定要想方設法安撫住司徒家,只有得到了司徒家的支持,陳衍才能如願以償,成為九五至尊。
所以啊,陳瑾吃的苦,受的罪,那些無法和任何人道明的委屈,多數都是為了兄長,母親。
可是陳瑾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造就她承受這麼多痛苦的人,最後竟然也是她的兄長和母親。
不過,一切都將到此為止。
所有欺負她的人,她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還請公主殿下息怒,我們司徒氏絕無此心。」眼看陳瑾已經拿出皇家,皇權,君臣之別來施壓,聰明人必須要迅速利落的決定掀過此事,不可由陳瑾借題發揮。
「有無此心,不是只憑你一句絕無此心。司徒家如何待我,我看在眼裡,在場的眾人也都看在眼裡,自有公斷。告辭。」陳瑾要的就是一個藉口,一個可以借題發揮的藉口。
言盡於此,拂袖而去,誰又敢再阻攔於她?
「至於我和你司徒安之的婚事,今日.你我大婚,若是你們司徒家容不下我這個大齊的公主,想和我和離,亦無不可。我在康樂公主府等著閣下的和離書。」最後陳瑾走到門口時,忽然轉過頭喊出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