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走得利落,卻是直接出了府,耿昌跟著不知所以,「殿下要出府何去?」
何去?陳瑾頓下腳步,終是下定決心道:「備車去四哥府上。」
耿昌可見一怔,小聲提醒道:「殿下,你大婚未滿三日。」
三朝尚未回門,新婚第一日去汾陽公主府上,那是因為人命大事,現在這才第二日又往四皇子府上去。這,這如何是好?
「去。」去汾陽公主府上是因生死大事,如今陳衍一事何止是一人之生死。稍有不慎,不知要多少人牽連其中。
耿昌聽出陳瑾話音中的鄭重,不容置喙,豈敢再遲疑,立刻去備車。
陳瑾這便前往陳衍府上,想縱然是她大婚那一日,順帝都不肯放陳衍出府,可見順帝心中的氣並未消散分毫。
偏偏,偏偏陳衍不知死活,竟然不思悔改,反而犯下更大的錯。
想想順帝一直沒有處置陳衍,這其中的意味,陳衍果真蠢得無藥可救,明知順帝等著還作死?
越想越氣,闔上眼,於車駕停下時,陳瑾果斷地踏下,走向府門。
但順帝剛下了令,禁足陳衍,陳瑾此來,守門的將士認得陳瑾不假,卻也是不敢放陳瑾進門的。
「殿下,陛下有令,四皇子禁足府中,任何人不得與之接觸。請殿下回府。」能讓順帝放在陳衍府上看守陳衍的人,自是順帝身邊的得力人,一眼便認得陳瑾。
認得,攔下人亦須好言相勸。
「沈將軍,你知道父皇為何不許任何人與四哥接觸。然,我今日前來是有要事,必要見四哥不可。若非我大婚不滿三日,我自可入宮請詔再來。
「你亦知,這份旨意我要得了。規矩就是規矩,我須待明日回宮方可請詔,但有些事,我今日須得做好。望請沈將軍讓我進去。」
陳瑾鄭重相請,狗屁的三朝回門才能回娘家的破規矩,陳瑾真想廢了。
心中再是著急,陳瑾也得忍著,萬萬不能讓自己一時著急自亂陣腳,反而讓有的人得了可乘之機。
司徒晉,大家都是重來一回的人,司徒晉從來不是那等願意屈居人下的人。
況且,上輩子的最後,按形勢來看,司徒晉未必不會謀反成功。
她那一死,只是為大齊再爭取一些時間罷了,但她既一死,依司徒晉的本事,未必不能再平定天下之亂。
彼時,天下都是他的。
若為帝王者,他如今還願意甘居於人下,為人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