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帝連忙將陳瑾扶起來，一聲感慨道：「要是你四哥能有你這般聰明懂事該有多好。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置汾陽於死地。」
至於他一直沒有處置陳衍在江南犯下的錯，默契不提。
陳瑾心中的困惑，同樣也是順帝心中困惑，如果不是有非殺人不可的理由，陳衍不會在這風浪尖口，還做出殺人放火的事來。
縱然沒有陳待，提前知曉此事，給陳瑾報信，一旦汾陽公主出事，順帝不可能不查。
正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陳衍做事再怎麼滴水不漏，一旦順帝想要徹查一些事情，就不可能查不出來到底誰在幕後指使此事。
查出來之後，陳衍要付出的代價和現在又有什麼兩樣？
不。還是有兩樣的。
現在順帝之所以網開一面，都是因為汾陽公主並沒有真正出事，人還活著。一旦汾陽公主死了，性質也就完全不同。
就算順帝那時想要網開一面，只怕滿朝的文武大臣也不會輕易罷休。
皇權和氏族之間相爭相斗，恨不得能多抓住對方一丁點的把柄，好讓對方為自己所用，或者將對方狠狠的壓制住。
同陳瑾和順帝對付司徒家一樣。抓著一點錯處並無限放大，恨不得將對方連根拔起，縱然明知那不可能，也還是更願意多出幾分力。
「我也好奇四哥到底為什麼要殺汾陽姐姐？只是從頭到尾，四哥絕口不提。」陳瑾是問過的，只是陳衍避之不談，縱然最後被陳瑾問的崩潰了，也沒有說起殺汾陽公主的原因。
「你四哥這一輩子只要安分守己，他還是四皇子，但大齊的江山總得要有人擔起。在你看來誰是最合適的人選？」這個問題其實早就該討論研究，只不過哪怕看著陳衍不像樣，順帝畢竟這麼多年費心培養，還是抱有一線生機，原想這一番挫折後，他能夠知錯而改。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未必陳衍不會成為真正擔起天下的人。
可惜陳衍一錯再錯，如今既然連至親骨肉都能下得狠手，置對方於死地，這也就越過了順帝的底線，順帝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讓陳衍成為繼承大齊江山的人。
既然陳衍已經不可能，那就該好好的考慮考慮誰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順帝膝下除了陳衍之外還有二皇子陳待，三皇子陳德。
只是這麼多年來，這兩個都被順帝放養著，無所作為。
一時之間，順帝都覺得他對兒子的了解太少，拿不準，究竟哪一個更合適？
可是最終總是要早做決斷，拖得越久對大齊越是不利。
如果早些年順帝能看到陳衍的種種缺點，早早的捨棄了陳衍，培養另外兩個兒子，或許現在就不會如此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