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業行了一半的禮被人攔下,被順帝拉著上前,無奈地喚了一聲陛下。
順帝倒是不管,只道:「閒話少說,都是自己人,且把你的發現都說出來,我們一塊聽聽。」
自己人什麼的,崔業當然是自己人,司徒晉也被扣著自己人的標記,陳瑾抬眼掃過去,並不認為若不是順帝另有所得,斷不會輕易下此判斷。
崔業一五一十地將審問得來的一些重點稟告,不忘提醒陳瑾,千萬別把朱央那封信忘了。
看到司徒晉的那一刻,陳瑾在心裡另有想法,比如司徒晉究竟為何而得到順帝的信任?
要知道強占民田一事司徒家也是參與其中的。
司徒旭還在牢里,難道司徒晉能把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崔業的眼神一掃來,陳瑾瞬間反應過來,連忙將信送上與順帝,「這是姑姑說,舅舅之前提醒過她,若是舅舅發生意外,便讓她交到查案人手裡的信。」
這樣的一封信,至關重要。
順帝連忙接過,在看到裡面的內容時,臉色大變。
「此事你們以為有幾分真,幾分假?」順帝臉色十分不好,同時也問起一旁的人,認為這件事可信不可信?
崔業第一個被人推出來,他這個丞相總得出頭。
「陛下,比起信中所提之陳年舊事,臣以為最該考慮的是,這封信果真是朱郎留下的?」崔業正色以回,同時也將順帝和陳瑾一直沒有考慮到的問題點出。
順帝和陳瑾對蘇淺的信任,讓他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件事的真假。就如同明明蘇淺武藝高強,朱央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這樣的一個文弱書生,竟然能把蘇淺打傷以和離?
這個事情,正常人都會細想其中的緣故。偏順帝和陳瑾竟然半句都沒問,難道不是因為他們對蘇淺的信任?
蘇淺其人,蘇淺和一樁樁的事存在的關聯,不是他們想否認,便可以當作不存在的。
他們因為對蘇淺的信任,不願意懷疑蘇淺,那是他們的事。
崔業是仔細研究,發生的這些事,都和蘇淺有關係,蘇淺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難道不該查一查。
陳瑾針對崔業提出的疑問,往前走了一步,「看信上的字跡,確實是舅舅的不錯,而且,舅舅在動手之前,也曾對外祖父說出過信中所提及之事一樣的話。」
這些事都是陳瑾親耳所聽,親眼所見。
「家中老妻同我相伴多年,我的字跡,老妻寫得分毫不差。」夫妻夫妻,他們是最熟悉的人,也是最了解對方的人,想要裝成對方,或許是要費些心思,不代表不可能。
崔業用自己為例,不過是提醒著陳瑾和順帝,千萬不要覺得夫妻相處得到的是一些外在的東西。
陳瑾和順帝都緘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