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將司徒晉跟她說過的話全部串聯起來,再有史優得意炫耀。有些她以為是司徒晉逼迫孩子做的事,更可能是孩子們毛遂自薦,為了司徒家而做的事。
是啊,連她都忘不掉她姓陳,又怎麼能讓她生下的孩子忘記他們姓司徒。
女人這一生便是如此可悲。里外不是人不說,終此一生,誰都不會拿她當自己人。
陳瑾內心的苦澀並沒有流露出半分,昂頭挺胸的沖眼前的人道:「既然做了便無需後悔,如同我這一輩子永遠無法真正和你父親成為夫妻,榮辱與共,你不過是做了你該做的事,我也會做我該做的事。」
縱然心下再悲涼,陳瑾也從來都堅定自己要做什麼。
國已亡,他們之間夾雜了太多的人命,陳瑾斷不可能當做一切都不復存在。
既然費盡心思,無法改變大齊滅亡的結局,她活著不過是任人欺辱罷了。
從來不願示弱的陳瑾,也做不到對曾經欺她辱她的人忍氣吞聲。
那麼陳瑾自己的結局就該由陳瑾自己來決定,任何人,包括司徒晉在內也休想左右。
第170章 不必後悔
司徒晉和司徒盛都清楚, 陳瑾從來不是說空話的那個人。
陳瑾沒有怪罪司徒盛,更不曾動怒,更是證明了在陳瑾心中已然做下了某個決定。
司徒盛有些擔憂的看向司徒晉, 希望司徒晉能夠勸一勸陳瑾。
可是他們父子不是第一天認識陳瑾,自明了, 陳瑾若是決定的事, 誰都無法更改。
司徒晉不說, 更多是因為他太清楚陳瑾會做的事,勸是勸不動的,倒不如用威逼利誘的方式, 讓陳瑾乖乖地聽話。
「殿下無所畏懼,難道這天下的人都無所畏懼?」司徒晉用著驚嘆的語氣開口, 同陳瑾對視。
可惜陳瑾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而且一改從前的冷漠, 笑靨如花地道:「你說呢?」
司徒晉言外所指之意, 便是陳瑾所看重的陳家人, 陳瑾不會聽不出來。
無奈陳瑾不曾正面回答,而是讓他自己猜度。
陳瑾這些日子的安靜,一直是讓司徒晉不安的根源,若陳瑾願意同他針鋒相對,至少在陳瑾看來,一切都有希望,她定為此不懈努力。
可是眼前的陳瑾呢?
她突然不嘲諷司徒晉, 也不想同司徒晉再爭對錯。不爭,便是放棄, 放棄了何嘗不是意味著他們往後失去了同樣的目標。
司徒晉道:「陳氏活著的人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