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如月打了個哈欠,對著忙碌的路長青好奇道:「你就這麼篤定他們會放你走嗎?」
路長青盯著資料里錦齊的一寸照,不曾猶豫地堅定稱:「我相信。」
月亮爬上雲梢時,路長青才回到宿舍,他打開了走廊玄關的小燈,彎腰去抽自己的拖鞋。
「你怎麼這麼晚回來?」
路長青抬頭一看,沙發那兒坐著一個人,是錦齊。
路長青無言地坐到了錦齊的旁邊,他沒哄過人,所以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錦齊也不需要他哄,他死死盯著那道白板,「為什麼要我們做選擇?你知道,你想走不會有人攔你。」
路長青雙手交握,他也抬起頭來,盯著的是眼前的茶几,「因為,我……沒有自信了。」
路長青的視線游移到白板上,嘆了口氣,似是惆悵,「我現在得到了很多我以前不敢想的東西。」
「一無所有的時候,我什麼都敢賭,但現在擁有的東西多了,多到我不敢放手一搏了。」
「錦齊,我需要有人推我一把。」
深夜籠罩著沉默,直到錦齊起身時,飄來了一句「好」,他抽張便利貼,顫抖地打了個小小的勾,放到了同意箱裡。
「哥,對不起。」
錦齊低下頭,右手抬起來抹了把眼淚,不再多少什麼,轉身就走回了房間。
許久,路長青都沒有再開口,害怕打擾到周佩商休息,路長青脫了鞋,蜷縮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勞累了一天的疲倦使路長青很快陷入了夢鄉,睡夢裡路長青夢到了以前他們待在一起的畫面。
那是之前的盛夏,碎星還是個不怎麼出名的小組合時。
周佩商掏錢請他們吃雪糕,五個人拿著雪糕,一邊頂著烈陽一邊回那個破舊的小宿舍。
五個人里就錦齊買的冰棍,其他人的雪糕都吃完了,就他還在舔著冰棍。
他笑眯眯地嗦著冰棍,代超一臉嫌棄地看著他,「笨蛋,快點吃啦!」
那時候錦齊還在忌憚代超比自己年紀大,不敢反駁他只敢小聲嘟囔:「本來冰棒就是吃得慢啊。」
隨後他是想到了什麼,亮著眼睛說:「要是其他的組合是雪糕,我們就是冰棍!」
「這樣再熱的天,我們也是最晚化的那一個!」
代超向錦齊的腦袋錘了一拳,「笨蛋,雪糕更難化啊!」
「那為什麼你的吃完了,我的還沒吃完,超哥才是笨蛋!」
兩個人在路長青的夢鄉里吵了起來,路長青被吵醒了,朦朧中他看到一個人將便利貼投到了反對箱。
那個人轉身時,似乎才發現他,腳步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