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伊沒說什麼,直接離開了。
第二天,當田中真輝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學校劇場。在看見谷川螢登上舞台時,才終於鬆了半口氣。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心神不定,想著組織的事情,也想著谷川的事情。谷川螢現在就敢偷翻他的U盤了,未來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而他可不願意犧牲自己冒這個險。
對於他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萊伊取走U盤,他與黑衣組織的交易順利結束。而谷川螢則因為參與進組織的事件中,被視為阻礙剷除。然後他就可以將自己從所有麻煩中,摘得乾乾淨淨。
田中真輝想了許多,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演出已經落幕了,而他甚是不記得這是個什麼題材的故事。
舞台上的男女主角牽手謝幕,燈光熄滅。
接著,火光亮起。
田中真輝畢竟是從業多年的教授,他的反應其實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快很多。而且他就坐在前排,看著那個青年舉著滅火器從他面前急匆匆地經過,距離之近只要一伸手就能攔下來。
但他沒有伸出手,即便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舞台上的火光投影在他的臉上,倒映在他的眼中,同樣也點燃了他的恐懼。
田中真輝不敢隨便出手擾亂什麼,在他看來,能有毫不猶豫做出這種事情,如此輕賤人命的——只有組織。
包括在警察問話的時候,他都沒敢多說什麼,哪怕是給自己爭辯。就想著要給萊伊打掩護,好表明他的衷心。畢竟事情沒做好的話,萊伊不一定會進局子,但他肯定要完。
警察和組織孰輕孰重,田中真輝還是分得清的。
畢竟警察需要講證據講法律講道德等等,但組織不用。傻子都知道該選誰。
但在他說完那樣一段話之後,黑髮男人卻並沒有給出他猜想中的回答。
他只是繼續低著眼,慢條斯理地洗著手,同時淡淡對他說:「我沒有殺谷川螢。」
田中真輝愣住了,一時沒太反應過來。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組織的人下的手?
萊伊繼續說:「我們有狙擊手。」
言下之意是,沒必要使用這麼麻煩的手段。
說完,他擰上水龍頭,隨手甩了兩下水珠,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