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男子就是之前那隻雄鷹所化,愈發的不適應,對扭頭瞧著自己的白昭華道:「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白昭華:「待了這麼多日,也不快了,難道你還要在這兒玩一段時間?看不出來,你小子樂不思蜀了!」
承霄苦笑:「自然不會,我也要回瀛洲仙山……這次下山,收穫倒是不小,就是覺得有些事稀里糊塗的,還沒怎麼搞清楚,大家就要分開了。」
白昭華:「快嗎?我家在京城,你日後再去京城找我就是了,到時候才教你樂不思蜀。」
承霄微愣,笑道:「算了,跟你說不清。你這次去的是曲夏州,那邊離瀛洲仙山不遠,若是需要我幫忙,你……」說著後面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提著兩個大食盒過來的郁長霖,他當即又對著白昭華說,「還是別來瀛洲仙山了,有事我去找你們吧,你、你現在可以自由化龍了,飛起來叫一聲,我肯定能聽到。」
「什麼叫飛起來叫一聲?」白昭華氣鼓鼓的,「我是看家護院的狗嗎?我才不叫!」
「……」
此時陽光正好,承霄站在馬車的陰影里,白昭華在金燦燦的光幕下打哈欠,一旁是郁長霖陰惻惻的目光。
自離開京城就一路道心搖晃的承霄,在這一瞬莫名的很平靜。
哪怕在得知宋以鳴是大師兄的那一刻。
剛上山時,師父說道不是虛無縹緲,而是你看不到,卻又在一生中與它相伴,所謂和光同塵。
就像此時,明明離瀛洲仙山那麼遠,與同門幾乎背道而馳,甚至身邊就有一個魔頭,可心好像走到了一處連接天地的所在,他見識到了不同的妖怪,魔宗的兩端,天界的隱秘,好與壞,黑與白……愛憎憤恨後,又多了憐惜與悲傷。
他的道並沒有錯,是有些人錯了。
承霄說:「白公子,後會有期。」
白昭華看他要走,忍不住道:「你要是回瀛洲仙山,我們其實能捎你一大段路,你到了曲夏州再去瀛洲仙山豈不是更快?」
承霄搖頭:「多謝白公子,只是從這裡到瀛洲仙山,我要自己回去。」
白昭華也不多說,點點頭,進了馬車。
待馬車帶了無人處,郁長霖施展縱地金光,馬車再次飛入雲端。
翌日,馬車就到了臨近曲夏州的一處小鎮。
他們下去吃飯,郁長霖看他最近氣色不好,先出去為他買補品和他心心念念的當地名酒。
這邊白昭華才在大堂點了菜,椅子還沒坐熱呢,掌柜那邊就被一群人圍住,幾乎要打起來了。
白昭華看他們鬧得不可開交,帶著思玄過去湊熱鬧:「怎麼回事?為何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