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难得醒来这么早,趴在床上,沐浴着和煦的晨光。
也就只有这么一小会儿,阳光是温暖而不灼人的,再过得些时候,便又会变成将要把人烤焦的那一种,需要将薄纱帘子拉起来了。
他腰间盖着雪白的丝被,顺滑轻|薄,昨晚一度被谢童堆在床头抓在手中,被扯出了几道撕裂的豁口,隐隐现出来遮盖在其下的身躯。
若是好好地盖着也就罢了,这般似遮似掩,最是磨人。
谢童半靠在床头,支着身,安静的看着他,听着他平缓的呼吸声。
楚歌将将侧过头来,便迎上了谢童无声的眼眸,温柔如有水流在淌。
却不知对视了多久,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晨起原本就是冲动的时候,何况昨夜还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谢童不敢压住他,也不敢用手,只怕自己稍稍一大力,就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刺目的淤痕。
楚歌起身,坐在了床边。
谢童跪在他身前,小心翼翼的舔|弄。
许久以后终于弄出来,仰头看着楚歌放松舒缓的神情,因为强烈的刺激而半敛起眼眸,氤出淋漓水光,只觉得心中无比的满足。
他温柔的将其上的浊|液舔舐干净了,唇舌缠绕过丝绒般的嫩肉,只觉得心中蠢蠢欲动,仿佛有一个念头催促着他,将人压倒在自己身下。
硬的几乎要炸裂,谢童蓦地站起身,小声解释道:“我去解决一下。”
便是要急匆匆的朝着浴室而去。
未曾料想他居然会这么仓促逃开,望着谢童近乎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楚歌满心愕然。
他大声喊道:“童童!”
却像是惊吓了谢童一般,更加匆匆的朝着浴室里跑去了,甩门的一声响的惊天动地。
楚歌很是无奈的叹气。
这段时日以来,大概是先前有一次弄伤他,把谢童给吓住了,很有一些时候,谢童按捺不住时,都是自己匆匆跑开,一个人去解决掉的。
以谢童眼下身体的素质,楚歌完全拉都拉不住,而那确然又是体谅他的身体,害怕伤到他。
楚歌做了很多努力,想要让谢童放松一点点,昨晚感觉是像要成功了,没想到今晨一起,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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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童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面容已然镇定,眼神也已然清明。
他环扫了一圈,发现楚歌已经不在房内了。
床榻上随意扔着些衣物,正是昨夜里又换上了那一身,丝被、床单、枕头无不乱糟糟的,足以昭示主人压根就没有整理的意思。
谢童叹了口气,心里却很是柔软,楚歌从来都不做这些,以前谢童起来得早,是佣人做,后来谢童走得晚,这活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其实是很喜欢这样整理床铺的事情的,收起昨夜褪下的衣物,收起夜间被扯乱的丝被,换下折皱凌乱的床单……每一处都昭示了曾经发生过的情|事,蕴满了彼此间的回忆,只教人慢慢收拾着,摩挲着布料如同摩挲着心爱人的肌肤,一点一点心肝儿发颤。
他仔细的收整好,将脏污的用物抱去洗衣房,亲眼看着绞进去了,才下了楼。
大厅里佣人向他问好,谢童点头应了,轻车熟路的拐到了小花厅中。
楚歌朝着他招手:“童童,过来。”
圆木桌上摆着晨起的餐点,向来都是粥,还有凉拌三丝、醋溜海蜇、炝笋丝、拍黄瓜等一干爽口小菜。
好不容易拆掉了石膏,终于算是结束了被人喂饭的生活,楚歌捏着筷子,无比顺畅,倒是谢童,平日里的活计突然不用他再上场,一时间还有些不适。
两人用完了早餐,佣人上来,将餐具全部都收拾下去了。
楚歌靠在藤椅上,刚刚用餐完毕,全身暖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
但他好歹还没有忘记正事,楚歌道:“童童,给我写几个字看一看。”
很是突兀的要求,没来由,也没去向,谢童也没有拒绝,他起身要上书房去拿纸笔,只楚歌示意他往下去找。
玻璃小桌子下,藤编的置物面上,就搁着一叠信笺纸,谢童拿起来,发现其中还夹着有一只华丽的钢笔。
他将纸铺展开来,凝神细思,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侧眸望过去,只瞧着楚歌舒展的眉尖,神情是温和而恬然的,就只安静的凝视着他,在看到他望过来时,并没有丝毫窘迫的意思,甚至朝他笑了一下。
宛如暖阳照过灰霾,心尖一时轻颤,谢童蓦地想起曾经读过的一句诗歌,手腕用力,缓缓写下。
雪白的纸笺上,随着笔锋的陡转,现出来峭拔的墨字来: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他阖上了华丽的钢笔,抽出这一张雪白的纸笺,递到了楚歌眼前。
字迹挺拔峻峭,奇伟遒劲,然而在书写到最末一字时,却风格陡转,依旧是风神飘洒,却变得柔软多情起来。
心里默念过这一句诗歌,楚歌刹那间怔住。
恍惚间,竟然如跨过多年遥远的阻隔,回到自己少年时。
遥不可及的回忆中,依稀有一些模糊的剪影,问如何起、如何由来,他便慢慢的回答、慢慢的应。
许久后终于回过神来,像是要掩饰一般,楚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童童字写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谢童注意到了他的出神,却体贴的没有问出来,闻言,很是温柔的笑道:“是要写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