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先做了自我介绍,徐飞肯定也不能落后。“我叫徐飞,谢谢你救了我。”
徐飞对纳古的第一印象就是大块,被他背着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正面对着纳古时才发现那人不仅身行高大,长得还很结实。徐飞一米七六,不算矮,但也只能到纳古的胸口,所以纳古至少有一米九以上了。
纳古介绍完自己,就默默的转身生火,家里就自己一个人,除了煮东西外都不需要火。床上的人明显比自己瘦小很多,看着他抱着双臂,*的头发搭在额头上,纳古就想赶紧把火点燃,让他可以暖和暖和。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坐在自己的床上。部落里的人认为自己不好,是灾星,不愿意和他来往。纳古借着火光偷偷看了眼坐在床边的人,心里既紧张又激动。他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人,白白嫩嫩的,身^子还软和,背在背上别提多舒服了。
火堆散发的热量让徐飞不自觉的身体前倾,他现在虽然不用在淋雨了,可头脑还是依旧昏昏沉沉的,肚子也饿的不行。
纳古看出了徐飞的疲惫,他捧着一碗刚烧好的热水走到徐飞跟前,“喝吧。”
徐飞点了点头,眼前的热气熏得他的脸很舒服,他想抿了抿干巴的嘴唇,却抬不起手来。
纳古看出了他的虚弱,他坐到徐飞的身边,让人靠在他身上,一点一点的把碗里的热水给喂完了。
胃里被烫得很暖和,徐飞疲惫的闭了闭眼。纳古小心的把他徐飞放到兽皮上,那人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动作飞快的把徐飞身上的湿衣服脱了,再盖上一层厚厚的兽皮被子。
纳古的目光不敢在徐飞身上多停留,不过他还是发现了那人腿上的伤口。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心被挠了下,觉得那样狰狞的口子不应该出现在徐飞身上。
山洞里还有些草药,是他前几次用剩下的。一个人在丛林里狩猎,身上的伤口不会少,这些治伤的草药自然也少不了。
纳古从角落里翻出来一些干枯的、像是野草的东西,拿出角落里的药碗。往碗里加了些热水,把药草泡软,再用树枝捣烂。虽然草药的样子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功效还是不错的。上次他被利牙咬穿了胳膊,涂上这个药之后第二天就能动了。
纳古小心给床上的人上好药,转身冲进了细雨里。家里只有些又硬又难消化的肉干,他要去给徐飞猎几只新鲜的吃食。
徐飞并没有昏睡多久,至少出门打猎的纳古还没回来,他就醒了。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微微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徐飞在山洞里没看见纳古。他想下床走走,才发现自己的腿上过药了,虽然那东西粘粘糊糊的、看着有些恶心,不过从腿部清凉的感觉来看,这应该是一种草药。
身上干干爽爽,湿衣服也放在火边烤着。徐飞点着受伤的那边的脚,慢慢的挪到火堆边。现在腿已经没那么痛了,衣服也干了。徐飞把上衣穿上,至于裤子,他现在腿还抹着药,就算了吧。
于是,等纳古打猎回来,就看见床上的徐飞光着一双腿,望着火堆发呆。纳古只是扫了一眼就开始料理今天猎到的咕噜肉,其实那也根本不算什么料理,他只是把肉洗干净放在水灌里,加了点盐巴煮了起来。原本一个人住的时候,直接就吃烤肉或者肉干。不过徐飞淋了雨,他需要这些热汤。
徐飞默默的看着纳古在角落里捣鼓着那些罐子,他不是个话多的人,甚至是不爱说话的人。纳古是他的救命恩人,同时也是个陌生人。他静静的望着纳古忙碌的身影,思考着回去的办法。
就目前来看,自己跟纳古的基本交流还是无碍的,要想找到出去的路,估计还得靠当地的土著。他自己一个断腿的人,要想在这片陌生的雨林里找到出路,基本是不可能的,何况雨林里不乏凶猛的野兽毒蛇。
正想着事,一盆热腾腾的汤罐出现了在眼前。肉汤的香味唤醒了胃部的蠕动功能,徐飞抬起头来,就看见眼前的大个子蹲在自己的面前,双手捧着肉罐汤,一双乌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吃的。”纳古看着徐飞,意思是罐子里的东西都是给他吃的。
徐飞低声说了句谢谢,想从纳古的手中接过来。纳古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的双手还没碰到瓦罐前,往后缩了一下。“很重,”,他说道。床上的人细胳膊细腿的,纳古不想让他拿。
徐飞也没什么力气争,但也不想让纳古一直给他捧着,他没有吃饭让人伺候的习惯。
“你把它放到桌子上。”徐飞指了指瓦罐,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桌,其实那就是块大石板罢了。
纳古虽然不知道那块自己放东西的石头叫桌子,不过还是听话的把罐子放到了桌子上。他刚转身就看到床上的小家伙正踮着一只脚往这边挪,吓了一大跳的赶过去,不由分说的就把人抱了过来。索性也就几步路,徐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纳古放了下来。
桌边还有几个稍矮一点的石块,纳古在其中一块儿上铺了张兽皮,示意徐飞做下来,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石块上。
肉汤里虽然只放了一点点盐,但因为肉质鲜美,没有被化学物质污染,所以尝起来很不错。徐飞用木勺子舀了几勺汤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旁边的大个子还在看着自己。
“你吃过了么?”徐飞转头看着旁边傻盯着自己的大个子。被蒸气熏过的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纳古被那双眼睛看得一下子忘了回答。
“要吃么?”徐飞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纳古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就出去了。
徐飞也不知道他出去要干嘛,看着眼前一大锅的热汤,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纳古站在洞口,讷
讷的把手放在心口,他的心跳得很快,就像要飞出来了一样,他觉得这一切都因为里面的那个人。
纳古在外边歇了一会儿,直到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没那么快了,才又进了去。
“肉汤太多了,我喝不完。”徐飞的食量本就不大,这会儿把一大罐汤喝了一半,已经算吃多了。
纳古看着瓦罐里剩下的一半汤,眉头都皱了。受了伤,还吃这么一点怎么行?他把瓦罐往徐飞那推了推,“再喝。”
皱着眉头的好大青年看起来有点吓人,徐飞只好拿着勺子又喝了几口。
看着那人半天才动了几口,恐怕是真的喝不下了。纳古一边为他忧愁,一边阻止了他的继续勉强。
看着终于不要喝了,徐飞舒了口气的站起身。纳古刚准备把他抱回去,就被徐飞拦下了。“我想自己动动,你扶着我就行了。”
小人儿发话,纳古虽然担心他的伤口,也只得小心翼翼的把人扶到床边。看他好好的坐着,才过去把徐飞剩下的热汤喝完。纳古喝完汤,吃掉里面的嫩肉,也才三四分饱。他又从墙上挂的肉干里抽了几根放在嘴里嚼着。
这块区域靠近弃林,是被族人们抛弃的地方,猎物本来就不多,今天的猎物还是纳古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的。徐飞一个人在洞里,他也不敢走远,现在只能吃着之前剩下的肉干凑合凑合,等明天再去多找些猎物。
天色渐晚,徐飞又被纳古强制性的按在床上睡觉,纳古自己则是随便铺了块兽皮就往地上一躺。
虽然徐飞有让他一起来床上睡,但纳古直觉自己要是和他睡一起,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剩一堆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