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正常的情侣究竟都是怎么相处的,从小曲身上看不太出来,他虽然能从别人口耳推敲幻想出两人约会的模式,却一点也不明白心理层面的活动。
他跟苍无交往的方式也过于衝动了,一切都先做了才说,虽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方式,但这样真的适合苍无吗?如果适合那为什么会有今天这般局面?
是不是应该放缓脚步,配合苍无可以接受的范围一点一点的添加上去呢?
初善雨问自己,却有些难以想像。
他是有些固执的,这点他很清楚。就跟小曲偏执的想要去寻找属于她的爱情,着了魔似的扑向火焰。而他就是对于寸步不离亲眼见到才有所谓的安全感,有着强烈的坚持。
否则又怎么会像隻无尾熊。
这两天他静静地等候,下楼去小七的时候看见店员背后一排玲瑯满目的香菸随手指了个看起来顺眼的包装,做了生平第一件蠢事。
他趴在窗檯边,对着窗外车水马龙的马路,点燃第一根香菸,轻轻地吸了口气。
一股呛鼻的气味入侵,呛得他不住咳嗽,眼睛鼻子全是液体,像个得了肺癆的病鬼不停的咳,不停的掉眼泪。
好不容易缓过来,初善雨不怕死的吸了第二口,远比第一次好很多,兴许是稍微习惯身体里有这种外物的存在。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等到初善雨可以顺利的把一根菸抽完不被呛到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沉下来,徒剩楼下街灯与路过车辆的灯光了。
他把窗户大大的打开,属于夏日有些微热又有丝清凉的风微微冲淡了房里四散的香菸味道,作贼心虚的心态奇异的冒出头来,促使他将屋里的窗通通推开,企图掩饰太平。
他觉得他像个傻子,干着蠢事。
他拿起电话打给小曲,邀她一块吃饭,完全忘记她要打工不得以只能婉拒,回头继续对着窗外发呆,活像个痴呆。
内心的觉悟是一回事,实际行动又是一回事,脑子里思绪乱飞一点头绪都抓不到,漫天乱想订不出任何计画。
风吹着吹着,被催眠着趴在窗檯上睡着了。
朦胧睡意中,轻飘飘的话语冒进耳里,身体摇摆起来。
「怎么会睡在这……真是傻蛋……」
耳闻熟悉的声音,彷彿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加依偎上去了。
「臭……苍无……」
纵使苍无的气力在大,怀中抱着一个身高也超过一百七的男生也有点吃力,这时初善雨又好死不死的开口说话,抽完菸后根本没吃东西也没饮水的他,一张口随着吐气菸味冒出来,熏进苍无的鼻子里。
因为知道菸是一种害处眾多的物品,所以很早苍无就把菸癮改了,闻到这味顿时恼火,吼了一声:「初善雨,给我起来。」
恰好也走进了房间,毫不疼惜把初善雨扔在床上,差点就滚下床。
怒火没有把初善雨给烧醒,反到烧了一头雾水,也不是很爽的睁开眼睛盯着苍无,语气也跟着不太友善:「什么?」
「你抽菸了。」毫无疑问是肯定句,苍无一把捏痛初善雨的脸颊,帮他更加清醒。
初善雨吃痛立即从口袋把菸拿出来,乖乖上缴,一边不忘说:「你只要离开我我就抽菸。」
苍无傻眼,旋即失笑,这是什么变相威胁的手法?「你要是抽成老菸腔,会比我早掛掉,要继续?」
「继续。」
「何苦呢?」苍无坐在床沿,背对初善雨,背影看上去有些萎靡。
初善雨抱住那穠纤合度,略带点肌肉硬度的腰,闷闷说:「我爱你。不喜欢我还是说,总不能让我都不说吧。」
初善雨明显感受到苍无一闪而逝的颤抖,沉默漫延开来,良久才闻声,苍无说:「你也要这样对我?」
「是你逼我的。」语气彷彿婉转难吟的无奈,低沉至闷。「……你答应的事没做到。」
一把火被浇熄了,连丝缕烟都不给冒。
苍无自知理亏,先头答应没有做到也难以驳斥些什么,索性把初善雨往更深处推去,最后跟着爬上去并肩躺着,轻轻拉过初善与右手密密合拢、十指交扣。
仅能做到如此的承诺。
一切尽在不言中。
「暑假我要去找打工,你不在家会让我胡思乱想。」初善雨翻身背对苍无,像隻虫子蠕动身躯贴在苍无手臂边上,没被身体压住的手朝后探去拉过苍无身体另一侧的手,以动作替代言语,要求拥抱。
初善雨很喜欢来自背后的环抱,那是一种奇异安心感,用任何语言辞汇都无法诉说的温柔倾心。他自己喜欢当然也不吝于给予苍无同样感受,往往在苍无背对着他做事时开心贴上,就像无尾熊贴树一样,把连颊也贴上去。
苍无顺从的翻身,拥住他。「僱用你的老闆一定会很心疼,记得找有包伙食的。」
初善雨愉悦地笑了,拐着弯说他的食量大,真是令人沉痛又快乐的事实。
此等愉悦快乐与甘美的感受令人沉迷而无法放手,初善雨压紧缠在他腰间的手臂,宛如守护珍宝般地睡去。
苍无怀里温热的身躯从第一天突如其来闯进防备线后方后就再也除不掉,迫使他趋于弱势,被爱沉溺后想尽办法逃走,就如同现在推不开来。
细细密密的吻正如窗外夜空落下的绵密毛雨一样撒在初善雨后颈上,最后贴在他后颈骨上,在上头烙下属于私人的印记,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