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越发的没底气,可想着弟弟,如今便是不想低头也得低头了。只待来日吧,来日若是真叫她寻了机会,她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她会在最开始就杀了胡玉柔,永绝后患!
她噗通一声再次跪下,垂着头很快眼泪就落到了地上,“阿柔,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如今只能来求你,只有你才能救你舅舅了。他……他其实没有坏心的,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叫人放了火,他其实只是心疼阿婉,他没有想真的烧死人的,他不是那么心肠狠毒的人……阿柔,你能不能帮着和周大人说一声,让他去一次府城,帮忙跟知府老爷解释解释?”
胡玉柔几乎要笑出声来。
薛氏哪里来的这个脸,居然敢求她这个?
她脸上莫非是写了‘圣母’两个字了吗?
而且,薛氏居然只以为薛士文是因为叫人放火被抓的,她未免也太小看薛士文了。只不过,她似乎不该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胡玉柔凝眉,问道:“谁告诉你,薛士文是因为放火烧了胡家的事儿被抓的?”
胡玉柔居然直呼薛士文的名字,这让薛氏顿时愕然的抬起头,只想着如今自己都跪下了,便只能很快偃旗息鼓。
忍,眼下只能忍。
忍过这回,来日再算账,总有那一日的!
她从袖笼里拿出一个信封,将里头薄薄的一张纸举起来送到胡玉柔面前,“是你姑母说的,她今儿早上回去,问我要了一千两银票。然后,她便在这谅解书上按了手印。阿柔,赵家人都不介意你舅舅做的事了,拿着这个去府城给知府老爷看,知府老爷一定会放过你舅舅的,是不是?”
原来是胡氏干的。
这人可真是……不得不说,纵然胡玉柔对她也很不喜,但她有本事这么坑走薛氏一千两银票,胡玉柔得夸一句,干得漂亮!
“太太,姑母那边知道的可不全面,薛士文不仅仅是因着放火这一条被抓的。”因为周承宇写了折子递上去的事儿必须保密,关于杀人案的事胡玉柔便不能说,她只道,“他陷害长洲县捕快,害得长洲县捕快被府城收押,剥夺民脂民膏,带人砸抢数十家府城的商铺,如今可不是周大人说几句话就能救出来人的。”
她起身,把谅解书塞回给已经惊愕的张大嘴的薛氏,淡淡道:“太太若是想要救薛士文,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胡家的所有家产都拿出来。”看着薛氏顿时面容就变了,胡玉柔嘲讽的笑了笑,“放心,不是给我,是送去给能救他的人才行。周大人只是长洲县的县令,在府城是没有说话的资格的。”
薛氏已经吓傻了。
胡家所有家产,她如何能拿到?
就算能拿到,拿出来了,她的一双儿女怎么办?她怎么办?
可她仍然不死心的追问,“那,那谁能救她?”
胡玉柔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薛氏看着她,心里却在想,胡玉柔的确是不知道,但周承宇却一定知道!
她犹豫着,可想到若是弟弟真的就这么完了,她的日子也要完了,所以到底是咬牙做了决定。她道:“阿柔,你娘当年嫁过来时的嫁妆,当初你出嫁匆匆忙忙没能及时给你。你……你帮我打听下谁能救人,我回去立刻把你娘的嫁妆整理给你。”
江氏的嫁妆,那些也应该是属于原主的。
而胡领能发家就靠的是江氏的嫁妆,这么多年下来,还能剩下多少?若是真要还,整个胡家都该给原主一半!
胡玉柔不是原主,自然不打算要原主的东西,她摇头冷言拒绝,“不用,那些嫁妆如今早不知道剩下多少了,我娘就是在地底下都在看着呢,如今我拿了来,她反倒是没有仇人可盯着了,那可如何是好。”
薛氏面色顿时一白,虽然知道胡玉柔是故意说话恶心她的,但不知为何,想到当初江氏差不多可以说是被她和胡领气死的,她就觉得周身好像刮过一阵凉风般,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