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拉屎,别打断我,搞不好会便秘的。”
“……”
曾晚拿了睡衣和换洗的内衣进了浴室,她拧开水龙头,她公寓的花洒昨儿个刚坏,她给拆了下来,现在这水从头顶猛地浇下,狠狠淋在了她的短发上,吓得她一哆嗦,又没边际骂了几句。
曾晚闭眼仰头,热水砸在她脸上,有些痛,短发半湿半干她也没顾上,她现在就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曾晚忽地伸手摸了把自己的头发,这些年什么都变了,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她的发型了吧。波波头,不管是练习还是打比赛,她偏好将面颊两侧的头发卡于耳后,刘海她喜爱薄一些的,这样更衬得她眼睛大而水灵。
曾晚头转了个圈,将发丝全部打湿,涂上洗发露洗了起来,她琢磨着,这些年她不愿意换发型,是不是因为陆程和当年夸过她一句“这样很可爱”。
“屁!老子的发型关他屁事!”
曾晚否定,她只是懒而已,她就怕尝试个新发型丑出天际,那她就真得二十四小时戴帽子了。
洗完澡,穿好衣服,曾晚拿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就走了出去。曲欣艾正在客厅看着体育频道的比赛,曾晚随口问了句赛况:“怎么样了?”
曲欣艾盯着电视机屏幕,担心道:“瞿姐今天发高烧,比赛虽然打得不错,但脸色特别差。”
曾晚喝了口水,远远投去目光,信心十足道:“师姐没问题的。”
曲欣艾“嗯”了一声。
曾晚不作声响坐到曲欣艾身边,神情严肃看起了比赛,墙上的挂钟分针不停转,瞿夏每次发球接球,曾晚和曲欣艾都习惯性的紧张一回。
一小时后,不出所料,瞿夏赢了,她们这才松了口气。
单打七局四胜制,谁先拿下四局就赢,赛果四比一,瞿夏还是绝对碾压的。
曲欣艾挥舞着双手:“赢了赢了!”
曾晚笑着点头:“嗯。”
比赛结束,曲欣艾向曾晚身边挪挪,“晚姐,现在可以给我讲情史了吧。”
曾晚斜眼看她,“你不是知道么,我还给你讲什么?”
曾晚当年和陆程和谈恋爱时,曲欣艾可帮她做了绝对的保密工作,虽然这保密工作用处为零,全队的人都知道了,包括教练。
曲欣艾苦瓜脸:“我是知道啊,可我就知道你在谈恋爱,对象是个医生,还看过一张糊成渣的照片,然后没了。”
曾晚一笑,好像是这样,“你知道的够多了。”
曲欣艾:“不够不够。”
曾晚躺在沙发上,问:“那你想知道什么?”
曲欣艾立刻星星眼:“比如怎么开始恋爱的啊,恋爱过程啊,还有羞羞啊……”
“羞羞?”曾晚哭笑不得打断。
“对呀。”
“曲欣艾,你害不害臊。”
“我成年了嘛,这些总要懂的嘛。你看啊……我小小年纪没了妈……”
曾晚摆手:“得得得,给你讲,给你讲。”
反正都过去了,也没什么不能讲的。
曲欣艾抱住曾晚:“亲姐啊,i love you~”
曾晚佯装拍掉她的手,笑说:“少来。”
曲欣艾的母亲小时候丢下她和她父亲跟外边的男人跑了。曲欣艾刚进队时胆小的很,恰好跟那时阳光活泼的曾晚分到了一个寝室,曾晚对她照顾有加,多年下来,两人感情深,对曲欣艾来说,曾晚就是她亲姐。
说好了给曲欣艾讲,那曾晚也不能食言。两人钻一个被窝,裹着被子。
曾晚沉吟片刻,一瞬间,她觉着自己跟个说书的似的,要是讲得好,底下人还会给赏钱。不过身旁的这丫头不让她倒贴钱就不错了。
“姐,别发呆,快讲讲讲~”
“急死你拉倒。”
……
……
2013年,春末,她与陆程和相识。
那日天气晴朗,无风,空气中夹杂着夏天的味道。
训练完毕,她躲在香樟树下凉爽的阴头里,拿着球拍给自己扇风,汗水不停流下,浸透衣衫,她累死累活,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似的。
她拧开矿泉水,猛灌了半口,当视线再度放平,不远处训练场右侧台阶下的一个身影撞进了她的眼内。
就是那个挺拔孑然的背影,她痴痴看了许久,顷刻,身体仿佛重新注入了活力,剩下的半口矿泉水全然忘了咽下。
就是这样一个午后,她明白了什么叫命运使然,什么叫……
一见钟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女主的崛起与男女主感情戏并重,所以不会一味地写感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