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巴巴湊過來又不說話,舉動還奇奇怪怪,她不想像往常那樣揣摩他的心思,心累。
陸無極瞧著她又在悄咪咪往旁邊挪,拽著她衣袖的手稍微用力。
紀澹然不察,被他扯得一趔趄差點摔倒,陸無極伸手扶了一把,「小心。」
紀澹然抬眉,有些生氣,「你故意的。」
「嗯,」陸無極點頭,並不否認,「我確實有意。」
紀澹然柳眉倒豎,圓溜溜的杏眼瞪圓,裡面似有火光,「是你說的,要我注意身份,不要胡思亂想。」
「我錯了。」陸無極扶她站直,語氣正經又誠懇,是他一貫的做風,「我說胡話,紀小姐別與我計較,可好?」
紀澹然雙手抱胸扭頭不看他,她怕自己一轉頭就會破功,「不好。」
如果……如果上輩子他也這樣回頭來找她,該有多好……
陸無極兩步轉到她面前,細長幽深的丹鳳眼裡含情脈脈,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那紀小姐要陸某如何做才會消氣?」
紀澹然側過身,繼續嘴硬,「我沒生氣。」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四周漸漸安靜下來,兩人說話聲不大,但圍著的一圈人耳力不錯,興致昂揚的偷偷吃瓜,用眼神不斷交流。
「那小姑娘什麼來頭?城主為何如此低聲下氣……」
「哪裡就低聲下氣?城主明明心甘情願好伐?」
「那這姑娘難道是……」
暖香瞧著城主實在搞不定紀姑娘,抬眸去看暖玉。
暖玉微不可查的點頭,暖香鼓足勇氣走上前去,壯士斷腕一般,「姑娘,這個咱們還拉開嗎」
紀澹然看到暖香手裡捏著一段紅綢,杏眼一瞪,顧不上生氣,抬頭飛快看了陸無極一眼,伸手準備搶過紅綢。
陸無極人高手長,快她一步從暖香手裡拿過紅綢,「這是何物?」
紀澹然有點著急,伸出手,「還給我。」
陸無極手一揚將紅綢舉到她跳起來也夠不到高度,嘴角翹起一點惡劣的弧度,細長漂亮的眼眸微微泛光,「你告訴我,這是何物?」
紀澹然扒著他的手臂,跳了好幾次都夠不著,本來應該十分生氣,但也不知為何氣著氣著竟然想笑。
暖香再次冒著巨大風險插話,「這是姑娘花了小半月時間專為城主繡的橫幅,原是想等城主比擂時拿出來。」
紀澹然當時以為滄州的冬獵類同於西洲的遊獵,特意繡了準備等他打獵時,拉起來搞點氣氛。
那時她的想法很樂觀,一腔熱血,繡的內容稍微有那麼一丟丟大膽。
來到遼河後,聽楚書荷說了冬獵的三項活動,她就有點猶豫,加上昨晚兩人鬧彆扭,她就沒想著再拿出來。
此時被暖香戳破,紀澹然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