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霜只是隨行大夫,兩大軍營對戰還未開始,大夫卻在營里受傷,傷處還那麼奇怪。
她回頭叫住她,葉霜摸了一下脖子,臉上一變,捂著脖頸匆匆走了。
經過這一打岔,她在半路被女兵營營長逮住,拖回去訓練,沒能去看紀澹然。
楚書荷同陳蘭進了營帳,繞過屏風,看到躺在榻上的紀澹然。
她雙眸緊閉,本就雪白的肌膚此時白得透明,唇上無半分血色,比昨日剛回來的陸無極好不了多少。
楚書荷看向站在一旁的暖香,輕聲問:「她是睡下了嗎?」
暖香搖頭,「姑娘昨夜發起高熱,一直未醒過。」
楚書荷提起裙擺坐到紀澹然床榻邊,「怎麼會這樣?城主知道嗎?」
陳蘭站在一旁,眼中滿是擔憂,「沒有用藥嗎?」
暖香從昨晚起裝了一肚子的委屈,逢楚書荷和陳蘭問起,她就想講一講。
暖玉推了暖香一把,「快去把藥抓回來,可不能再耽誤了。」
暖玉及時打斷,暖香想起藥還沒拿,趕緊福身追出去。
暖玉朝兩人笑了笑,「方才葉大夫來看過,喝了藥應該就能鬆緩下來,多謝兩位小姐來看我們姑娘。」
楚書荷和陳蘭略坐了一會兒,就起身。
路上,陳蘭忍不住小聲說:「表姑娘病得這般重,城主也沒來探望,我原以為城主與表姑娘之間……」
楚書荷朝她搖頭,成功阻住了陳蘭的後半句話,「城主昨日回來時,重傷又中毒,今晨才醒來。就算他有心過來看表姑娘,身體也未必允許。」
陳蘭捂住嘴,反應過來後不再多言。
下午是狩獵比賽,這一點與西洲的圍獵一樣,會有人提前在獵場裡放入飼養的動物供將士們捕殺,以用作晚上宴會的食材。
這是漫長又緊繃的冬獵武演後的保留娛樂項目,一般來講,成年將士們興致都不高,大多是少兵營的少年們興致高昂,女兵營的兵士們也躍躍欲試。
陸無極往年興致好的時候,也會去圍場裡溜兩圈,獵上三兩隻獵物添彩頭。
今年顯然沒辦法上場,他坐在鋪了柔軟毛皮的主位,兩側坐著文人先生、軍隊大小統領和各商會會長,小將們出去打獵,氣氛與往年差不多。
他的目光多次落在下首的空位,那是給紀澹然留的位置。
上午他等來竹清意的匯報,小丫頭在雪地里凍著了,葉霜看過後說並無大礙,喝兩幅藥就會痊癒。
他沒有完全放下心,但信任葉霜的醫術。既然她開了藥,想必小丫頭的風寒很快就能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