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師伯, 是你師妹。」
「師妹?」
這回,寧思君卻沒答了, 而是起身了,大抵也是被他問得煩了。
瑾澄其實不是跳脫的人, 不過畢竟還是少年, 在自己師父面前總會有些孩子氣。
便因寧思君的這句話, 引起了他的煩惱。他想起了那位月魄師妹,可真是記憶猶新, 「師妹那樣性情冷淡的人, 會惹上什麼事?」
「難不成是劫數。」
寧思君長身如玉, 姿儀標杆,一身淺色道袍行走,在瑾澄半真半假地說起這句話, 頓了一下, 「她的劫數倒是多啊。」
瑾澄還在等著師父繼續說下去,沒想到他反而是不說了, 這就更令瑾澄納悶了。
「劫數,劫數多?」瑾澄看了一眼前邊的師父, 有點頭皮發麻,總覺得師尊剛剛那句話再內涵什麼。
天氣熱,國師府里本來應該放置冰盆祛暑,只不過寧思君這樣修身養性慣了的人,認為要合時宜,不應該假借外物,何況冰盆冰鑒祛暑,多濕冷,不利於養生。
所以,國師府里熱得不行,寧思君自己都移到了涼亭等人。
應宇走過來的時候,額頭上都起了微汗,他看向瑾澄,瑾澄很無奈。應宇笑著說:「你這師尊,總是講究這些不該講究的,難怪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見人影。」
瑾澄也不能和師伯討論自己的師父吧,就笑得有點兒尷尬。
涼亭風動,水車嘩啦,把花香和葉香一起吹進了水晶簾里邊。寧思君端坐在玉凳上,角落裡神仙香幽幽,玉桌上是一盞涼茶,一些果品糕點。
「道君久等了。」應宇含笑地聲音順著水車風聲一起進了水晶簾里邊。
寧思君看向他,嘆息一聲,「師兄到了如今,還是如此生疏嗎?」
「請——」
應宇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地坐下,眼梢一抬,語氣有些淡而無奈,「我此來,是求道君一件事,禮不可廢啊。」
「師兄若真的是請我辦一件事,那就更應該和我親近。」寧思君一本正經地說著,語氣溫和,態度誠懇。
應宇觀他神情,知道這位素來有寬和慈悲之名的瓊霄真君是真的這麼想的,而且還是真的很想幫他解決這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