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唯是動情,只是她在懷裡,夢裡一切遭遇更惹起他的恨意磅礴。
「池兒,未來蔣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只會是你。」他說。
清池感覺到頸肩處他衣袍滲過來的熱量,他話語裡的真誠,只是不以為然。她手頭的摺扇一點一點地隔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她並未從他的懷裡出來,「蔣唯哥哥,這件事你做的了主嗎?」
她以為會聽到辯駁或保證。
然而他卻斬釘截鐵地說:「他們當然知道。」
那眸子微垂了一下,立即就看向她,像是等待著她的一個答案。
清池狐疑,此刻的蔣唯是真的不大對勁,那種不大對勁不是神情上的不對亦或者是態度上的,他在她的面前掩飾著什麼。
這樣真誠的目光,凡是一個被他愛著的女子那會無動於衷。
清池不是心軟,只是好奇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蔣唯哥哥,其實……你若是娶妹妹,她是真正的五小姐,我們之間終究只是一場孽緣。況且,那天你看見了吧,我把她推了下去……」
清池望著自己的手,罪無可恕的悔意,悲哀至極,「那個我,已經不正常了。」
蔣唯又握住了她的手腕,看著她,比她更要傷心難過:「池兒,你只是太累了。別想這麼多。你做錯的事,我會替你還,若是別人傷害了你,我亦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這語氣,令人不毛而栗。
始終,他都在安撫她,給她信心,沒有怪過她半分,甚至恨不得替她償還一切。明明是他,可是偶爾給她的感覺又更像是後來的那個他。
「別怕。」他的手指輕輕地摩挲過她的手腕。
一聲又一聲。
清池一邊裝著,一邊納悶。
良久,她終於被安撫好了,茶已經涼了,兩人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一塊兒,清池倚著他肩,他摩挲著她手。
明明身邊人在害怕,可蔣唯卻覺得這樣的她來不及夢裡的她那樣真實。
偶爾,他像是跳出了身體之外,看見她那雙眼睛裡的溫情都像是扮的,就連一個笑容都有一定的弧度。
若這也是虛與委蛇,他反而更擔心她在安定伯府里的處境,是不是受了委屈和欺負。他慢慢地和她說著話,想要打開她的心門,卻發現心關難叩。元兒說得沒錯,也許是身份顛倒後,她失去了所有的憑仗,本能地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他若愛她,又怎會不給她時間,只是他想,應該要把婚期提前了。
蔣唯說了出來。
清池神情不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