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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唯不顧蔣國公夫妻阻攔,帶著若書親自上安定伯府請罪,可惜這門房顯然早就得了吩咐,只是一味的難為臉色,一味的敷衍,「世子爺,不是咱們不放您進去,只是老爺有吩咐。您還是男子,怎可隨意入府呢。」
百般阻撓。
在府外等了半日的蔣唯臉色如霜,眸底蘊藏風暴。還是身姿如玉如竹般修挺乾淨,不曲不折,極有耐心地等待著。跟著他的若書看著自家公子那半天未喝水,起了干皮的唇,「公子,我看這安定伯就是鐵了心要毀了婚約,咱們還要受這鳥氣……」
若書後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對上蔣唯那雙細雨捲動風暴的眼眸,他聲音都有些因缺水的干啞:「不,我要見他。」
若書無奈了,也知道蔣唯一貫不是會堅定什麼的人,可是他一旦堅定什麼的時候,就是誰也說服不了他。尤其是在和清池小姐這婚事上。就連他都覺得眼前的大公子,好陌生。
安定伯當然不願意見他。
安定伯府三位公子也不會反駁父親的意見,只是安定伯夫人和圓圓都不明白安定伯為什麼要這麼做,圓圓原本還怕這婚事落在自己身上,眼下這婚事毀了,反而是對安定伯夫人說:「這下五姐可要傷心了!」
「你爹也不知道在發什麼瘋,這對池兒可是一門好親事。」安定伯夫人不是沒有問過安定伯,可是對方有秘密,也只是一句娘們別問把她給敷衍過去了,這才讓一肚子不舒服的安定伯夫人尋到圓圓這兒說話。
在安定伯決定這樣做的時候,整個芷梨院也都被鎖了起來,小薇氣嘔了,又怕這腌臢事叫清池不痛快,心裡暗暗為她流了一番眼淚,果然不是親爹就是這樣無情,可到了清池面前還是當做什麼事也都沒有發生一樣。恰恰在這個時候,有紫袖管著芷梨院,就是原本想要落井下石的丫鬟婆子明面上也只是疲懶了些,倒是不敢到清池面前放肆。
這會兒小薇又從牆上下來,氣得像是咻咻的河豚一樣跑進來。
內室,半臥在梨花榻上的清池,墨發如溪流般蜿蜒,晚春燦爛陽光落在上邊,瀲灩美麗。她懶洋洋地看著話本,直到聽到小薇腳步才抬眸,淺淺笑道:「這是誰惹了我們小薇?」
「小姐!我的小姐啊,你還有心思和我說笑。」小薇說著,頗為不忍,又十分猶豫要不要把自己剛才探得的事情說出來。
「說吧。」
「小姐……」
「嗯。」
小薇只好道:「聽說世子今天過來了,可到現在也都被晾在府外邊,看樣子咱們老爺是下定了心!老爺的心怎麼這麼狠,明明您也是他的女兒……」
後邊小薇抱怨的話語也落進了清池的耳里,卻像是隔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她手裡捧著的話本險些落在了地上,「他又來了……?」
「小姐……?」
清池就已經和往日無常,她起身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推開了原本支起的綠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