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主事。」顧文知也遵循他的稱呼,揚手令他免禮,「坐吧。」
他看蔣唯那一眼,像是飛鳥掠過水麵般平淡。
要是一般人在他的這種態度里,要不是開始急躁,就是開始不安了。
可是蔣唯也不是從前那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他,和顧文知一樣,他們都深知對手的難纏。
所以,他只是點頭一禮,然後就繼續坐著,不動一邊的香茗,只看顧文知在書桌前坐下,廣袖一揚,穩坐如山。
蔣唯再看他的時候,顧文知也在看他。
明明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給他的感覺,卻是前世那個難纏的蔣侍郎。
兩者之間仿佛慢慢地重疊在了一塊兒了,在這張尚有些年輕稚嫩的面容上,那張更加成熟也更加銳利的臉,他那不可小覷的未來對手。
顧文知有些譏嘲地想著,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裡是不是就連眼前這人,也是和他一樣從前世而來。
「蔣主事最近在禮部不忙?有空來我這裡。」顧文知淡淡起頭,「藍沅說,你在府外一直等著,是有要是?」
他們之間能有什麼啊。還不是明裏白裝糊塗。
蔣唯謹慎地道:「安下官可能就要冒犯顧相了。」
「既然是冒犯,我看你完全可以選擇不說。」顧文知態度不明,坐在前方桌案後,便有一股深沉威壓般的氣勢,凜凜然,叫人不敢在他面前隨意行事。
「可下官既然來了,前方縱有刀山火海,也是一闖。」
更像了。
顧文知審視著他,目光也是冷冷的,「哦?」
顧文知容色看不出喜怒,但很明顯不願意繼續聽下去,換一個聰明人,在這個時候也就不應該繼續說下去了。
但蔣唯還是要說,也不打算那麼委婉,了當地進入了核心話題當中,「不瞞顧相,若是不出意外,本來我該和我的未婚妻在最近便行聘娶之禮,可惜也就在我滿懷著對未來美好的憧憬時,不幸到來。我的未婚妻家來退婚了。」
「那還真是遺憾。我想蔣主事應該不只是想要和說我你的不幸?」顧文知臉上神情不變,看不出深淺。
和所有宦海沉浮的官員一樣,從不輕易表態。只是看著蔣唯,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兩人都在看著對方,也都在佐證心裡的判斷,因而也在不知不覺里,就連空氣當中都有些火花四射。
「我聽說了一個有些可笑的傳言,原來我未來的岳丈大人蔣國公攀上了高枝,想要把我的未婚妻許給相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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