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們那的人都是自己做,不需要別人。」毓殊眯眼瞧著這女人,「這山寨的老大很中意你,你不願意留下來嗎?」
朱姑娘輕輕搖頭。她天生一副媚骨,此時她眉眼低垂的樣子更是楚楚可憐、引人遐想。怪不得她爹把她賣了那麼多次,還有人肯買,甚至還有汪大戶這樣的大款接手。只可惜,毓殊看人向來不看臉。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朱四娘。」
毓殊眉頭微蹙,四娘?就叫四娘?這名真夠敷衍的了。她懶得過多細想,道:「那麼四娘姐姐,這件事你自己和大當家的說吧。」
朱四娘坐在炕的角落裡,抱著膝蓋,一顆頭搖成撥浪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們不會聽女人的話。」
這話未免太絕對了。不過聯想一下朱四娘的經歷,也不難理解她為何說出這樣的話。
「你確定要跟我走麼?」毓殊反問,「我住的地方,男人也很多的。」
朱四娘顧不得傷腿疼痛,掙扎著下床跪地。毓殊怕弄疼了她,又不敢使勁拉扯,於是凶她:「你給我上床待著去。」
朱四娘磕頭、「求你了,妹子,帶我走吧。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是獵戶嗎?那你打獵時我就去採藥。我認識一些藥材,賣藥錢全給你。你就帶我走吧。」
朱四娘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任誰瞧了心中都會不忍。毓殊只覺得頭都大了,她輕舒一口氣,僵硬的肩膀終於松垮下來。她扶著朱四娘的胳膊,讓她坐在炕上。
「你認得草藥?」
「我家世代中醫。我常替爹爹去山裡採藥。自家采的藥,便宜。」
「那你會看病不?」
可憐的姑娘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知道她是會還是不會。
「說話!」
被凶了的朱四娘肩膀輕顫,眼巴巴地看著毓殊:「會一點……簡單的,治個拉肚子、感冒發燒什麼的。」
「能照顧傷員嗎?」
朱四娘微微點頭。
毓殊沉吟,她一直覺得團里缺個隨行軍醫。這朱四娘和正經八百的軍醫差遠了。不過,能配點簡單的藥也是好的,總比感冒發燒了硬挺著強。況且,現在團里也不差多一張吃飯的嘴。
「到我那什麼都肯干?」毓殊再次確認朱四娘的回答。
女人再點頭,但是沒先前那麼痛快。可見她還是有點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