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了王進忠的虎營,並沒有如願所償地擺脫魏嵩——魏嵩和她一起被調過來。團長的意思是,讓魏嵩輔佐王進忠,操練操練這群鬍子。
啊,老魏和大哥……瞧瞧這兩個人,這麼快就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穿一條褲子睡一個炕了。以後大哥要是啥都聽老魏的……自己這個做妹妹的心拔涼拔涼。
哥哥不親姐姐親。毓殊揣著手往朱文姝身邊一坐,抻個脖子看朱文姝手裡的書。
「姐姐看啥呢?」
「看針灸。」朱文姝指著圖冊上的字,「這個念什麼?」
「厥症。」
「什麼意思?」
「厥,暈倒的意思。」
朱文姝點點頭,繼續往下讀:「暈倒的病症原因還挺多的。」
毓殊瞅一眼書頁翻了不少:「你看這麼多了?」
「嗯,天天看。」
朱文姝目不轉睛地盯著書頁。毓殊瞧了都不好意思打擾她。
如今團長帶著一二三營去打游擊,虎營留在陣地防守。從今年開春毓殊就沒怎麼沖前線,偶爾打幾個鬼子,那也是前面漏掉的雜魚。
劉振這麼安排自然是有他的考量。這虎營嘛,個個兇猛,但是缺了點規矩。這戰場上可不能貪功利。土匪變成兵,得先磨磨他們的性子讓他們服從命令。至於毓殊這一個排嘛,裡面還有新兵。新兵嘛,不是每個人都像毓殊當初那麼勇,剛上陣總是會恐懼的,你讓他們上前線敗士氣,還不如先在後面練練手打幾槍。
外面,王進忠和魏嵩在操練士兵。哦,王進忠王營長手下有兩個連長,除了魏嵩,另一個是姜大麻子。當初姜大麻子一百個不願意與劉振合作,這時候顛顛的很是聽從王進忠的話,在軍營里那是相當乖巧。
毓殊不去操練是因為,團長留給她一項任務:隨時配合朱醫生。說白了,就是給朱文姝練推拿拔罐針灸。
朱文姝看完這一頁,打開針灸針包——這個牛皮針包是一個老中醫贈與朱文姝的,老中醫和朱文姝的老爹一樣滿口「傳男不傳女」,也沒教她什麼,倒是把自己的書籍和工具都留給了她。
除了毓殊之外的人挺害怕朱文姝扎的針,畢竟針灸扎不好會扎死人的。因為其他人畏懼的態度,好不容易敢和大家說幾句話的朱文姝再次變得內向沉默。她不抗拒和這群男人一起幹活吃飯,但是,想讓她多說幾句話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