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冰儀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問,不過她還是認真回答對方:「我不是。」
朱文姝低頭摳著手指:「那你不會搶女人嘍?」
「我為什麼要搶女人?」
肉眼可見的,朱文姝肩膀松垮下來,還乖巧地點點頭。
聶冰儀把朱文姝當做小孩,摸摸她的頭:「昨晚嚇到你了?對不起啊。我和知雪鬧著玩呢。」
朱文姝朝聶冰儀抿嘴笑笑:「嗯嗯。」末了又補充一句:「你來了,醫生的笑容也多了,挺好的。」
「她之前不太笑的麼?」
「也會笑,不過大多數的時候看上去很悲傷。」朱文姝說,「大概是覺得孤獨吧。她對大家很好,但是就是融不進環境。我知道那種感覺,可難受了。可我有毓殊陪伴。我們以為多陪陪醫生,醫生會好起來的……」
「好姑娘,謝謝你關心她。」
「不用謝,我應該的。醫生教給我很多知識,我這輩子都報答不完她的。多虧有她在,不然毓殊……毓殊……」
「毓殊是躺在床上的那個姑娘麼?」
「嗯,她是我妹妹。」
「放心吧,知雪很厲害的,有她在,你妹妹會醒來的。」聶冰儀說,「我們回去吧,不然知雪又要以為我欺負人了。」
「你會欺負人麼?」
「只會欺負她。」
朱文姝不知道怎麼接茬,想了想還是自我介紹:「我叫朱文姝。」
「我叫聶冰儀,很高興認識你。」
聶冰儀如永久凍土一般的臉,綻放出和煦的笑容。
吃過早餐,朱文姝端著杯子,用鋼匙舀著熱奶,慢慢吹涼後一點一點餵給毓殊。平時她會餵毓殊米汁或者菜湯,想到毓殊是愛喝牛奶的,今天也就餵了牛奶。
手術剛結束的四天裡,她的牙關緊閉,只能靠輸液吸收一點鹽分。三天前開始,毓殊便能喝下東西了。
看著毓殊喉頭微動,朱文姝也不著急了。想著妹妹這兩日應該會醒來。
屋子裡沒別人,朱文姝憋了一肚子話,索性向毓殊傾訴,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見。
第一句話便是:「我見到徐醫生思念的那個人了。」
其實她想問毓殊什麼時候醒來,只是她問了毓殊也回答不了。而且她天天問,怕毓殊能聽見只是不能回答嫌她煩。不如說點新鮮的事。
「我沒想到,女人也可以和女人接吻的。」朱文姝嘆氣。
她也想親親毓殊,又怕自己太輕浮,嚇到毓殊。說起來她為毓殊做過人工呼吸……人工呼吸能算吻麼?不能。
朱文姝攪著牛奶,又舀了一勺餵給毓殊,同時呢喃:「我也想親親你,哪怕只是親臉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