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姝找來了棉布麻布。這些布大多是白色的,因為來不及洗淨烘乾,兩人只好在毓殊的傷口上墊上一層紗布,再用白布包紮。包紮期間,毓殊幾次睜開眼睛,最終又合上。
「毓殊!醒醒!」見妹妹睜開眼,朱文姝大喜。
雪代也有些焦急:「毓殊,別睡!告訴我阿冰怎麼樣了?」
毓殊躺在朱文姝的懷裡,眉頭緊蹙:「聶……姐……」
「她怎麼樣了?」雪代握著她的手。作為醫生,她已經儘可能保持冷靜不去搖晃傷者了。
只見,毓殊頭一歪,暈死在朱文姝懷裡。這下連朱文姝也著急了,她比雪代粗暴許多,直接上手去拍毓殊的臉蛋。噼啪作響的,對待傷患之粗暴,連雪代都看不過去了。
「姑娘們!快離開這兒。」魏嵩在外面急促地敲門。
雪代去開門,魏嵩站在門口道:「小鬼子二鬼子瘋了,現在他們連島國人都抓,他們在樓下挨家挨戶搜查什麼人。」
遠處的,轟炸機俯衝,又一顆炸彈落在滿洲人居住區。
「我背著毓殊,咱們快走。櫻井家的產婦讓老王扶著。」
「我們不走,」櫻井徹小聲說,「我的家就在這兒。我們什麼都沒做,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們?」
「他們在抓兩個姓鳩山的島國醫生。」王進忠從外面走來,此時他已經關上了櫻井家大哥的舊粗布和服。「聽說是和潛伏在情報局的特務以及公爵家的大小姐有關。」
一聽說要抓自己,雪代有些慌亂,她轉身瞧了瞧朱文姝,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一定不是阿冰出賣了她們。公爵家的小姐是假的,鳩山家的醫生又是阿冰引見的,被島國人或者安國軍那群人懷疑也實屬正常。
「我就是鳩山醫生,鳩山幸之助,你們把我交出去好了。」雪代說。她又眼含淚水,看向阿徹和千鶴:「我出去……你們不可以供出來另一個。」
「幸之助?這是個男名啊。帶沒帶證件?給我看看。」王進忠伸手。
雪代翻出證件,給王進忠瞧瞧。
王進忠瞧著填寫姓名、籍貫和住址的小本本:「恐怕另一個鳩山醫生是朱姑娘吧?你的證件呢?」
「我沒帶……證件在洋樓。」
「洋樓在哪?證件放哪了?」
朱文姝報了地址,說證件在她的私人醫藥箱裡。醫藥箱則在一樓診所的柜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