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們先撤到田地里去。」魏嵩指揮。
「怎麼了?」雪代疑惑。
「沒法靠近鐵道,我們稍微偽裝一下。」毓殊說。
「我覺得靠近關卡的火車會減速。」朱文姝說,「想讓車翻,就得離關卡遠一些,在火車最高速行駛的路段破壞鐵路。」
說完,毓殊和魏嵩不約而同看向這個面容人畜無害的姑娘。
「我只想著破壞鐵路,你竟然想讓火車翻車,真狠啊。」
發覺自己說錯話的朱文姝支吾:「我沒有草菅人命的意思。」
「你說得很有道理,我們應該去遠一點的地方。」毓殊揮手。
四個人你的腳踩著我的肩在地里攀爬挪蹭著。隊伍最前面的毓殊動作飛快,竟然甩下第二位雪代一人的距離。
「毓殊,你太快了……」
「哼哼,走路我是不行了,但是爬的話,我可是比你們都快……」
此時,最後一名的魏嵩貼著她的身側爬向前方。
繩子套在螺絲上,靠著摩擦擰轉。拆掉螺絲螺母后,眾人抽走軌道下面的枕木。
「這樣就行了麼?」朱文姝拖著枕木,抬手拂去黏在額頭的髮絲。
毓殊低頭和雪代一同拉繩子:「多拆幾根,鐵軌不穩定,列車就會停下來。枕木丟越遠越好,螺絲螺母都拿走。」
朱文姝捧著比拳頭還大的金屬螺絲螺母……把這些東西揣走,有點困難。
四個人忙的熱火朝天,直至黎明時分,已拆去十數根的枕木。魏嵩踢一腳鐵軌,肉眼可見兩根平行的軌道之間出現了更大的距離。
「再拆一根枕木,就能把這段鐵軌也搬走了。」魏嵩這麼說著,看向遠處的眼睛驟然瞪大、瞳孔縮小,「有人來了!」
一輛軍用吉普車由遠及近,順著鐵路行駛,最後在距離四個人十米開外停下來——那是個帶坑的荒地,應該是村民想挖個水泡子養魚。
「慢點慢點。」被姐姐拽著的毓殊雙腿在地上拖出兩條線,她抬手抓住朱文姝的袖子,「別走太遠了,看看他們做什麼。」
吉普車駕駛位和後排跳下來兩個士兵,他們推著一個腦袋套著布袋子、手臂被捆綁的人。那人被士兵踹進土坑裡,士兵們舉起背著的步槍——
「他們要槍斃那人。」毓殊說,「去救那個人!」
「怎麼……」魏嵩「救」字還沒說出來,眼看著毓殊從朱文姝身上順走了什麼,拄著拐從地上站起來,大喝一聲。
「白痴,看這邊!」毓殊用島國話喊道。
待那兩個士兵轉過身來,她才發現,他們是安國軍而不是島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