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倭寇,國內又是幾年戰爭。在這期間,從蘇國回來歸隊的丁六等人,終於找到了老團長的屍體。
最初,蘇國人占領新京那天,毓殊想著找到團長的屍體。可是距離皇宮事件過去了半月之久,下水道里的屍體早就被沖走了。大傢伙利用閒余時間找了幾年才找到這麼一具被泡得只剩下枯骨與爛衣服的遺骸。
遺骸胸前還掛著劉振假扮記者時使用的相機。
「團長……」毓殊流著淚,扔下拐杖,在朱文姝的攙扶下,跪下來給劉振的遺體磕了三個頭。
如果最初不是有團長的照拂,自己可能早就成了路邊的一具小小枯骨。與團長久別重逢後,團長依然像個長輩一樣愛護關照她、處處為她著想。
旁邊的魏嵩更是「噗通」跪下,嚎啕大哭:「團座呀!您怎麼沒看見我們的勝利呀!團座啊!害死你的漢奸要被宣判死刑了你知道嗎?」
在場的人男女,無不潸然淚下,只是魏嵩這麼一哭喊,其他人都噤了聲。
島國投降的第二個月,南方政府在金芳珍的故居抓到了她。直至今年,審判才有了結果。
毓殊無心去法庭上見仇人最後一面,於是朱文姝代替她去見證了審判。出身皇族的漢奸被審判,引來全國乃至世界的媒體爭相關注。離奇的是,如此轟動的罪犯,最後槍決時卻是禁止民眾圍觀的。
「一顆槍子真是便宜了她,不過不管怎麼說,她算是死了。」朱文姝在小院裡翻弄曬乾的草藥,跟身邊碾中藥的毓殊說。
毓殊坐在小板凳上,叉著腿,手裡扶著藥碾子,使著力氣:「她死沒死,還兩說呢。」
「怎麼說?」
「沒聽報導說嗎?她說要不是自己要回家給猴子治病,誰也抓不住她。」毓殊抬頭看了一眼青天白日,「就南方政府那個垃圾玩意,估計鎮不住她這條毒蛇。」
「噓——噓——別亂說。」
「怕什麼,我們這兒都解放了。」
「萬一有特務藏在附近呢?」
「那他還能抓我不成?到時候誰制服誰還不一定呢?」
「行了,別擱那吹了,你要是腿腳好,我信。再說了,那特務上門是一個兩個嗎?那不得一群?」
「頂多一個特務帶幾個幫手吧。幾個特務抓一個平民,浪不浪費啊?」毓殊頓了頓,一歪頭,「也說不定,那幫人騷操作特別多。」
朱文姝顛著簸箕:「假如說……金芳珍真沒死,你咋辦?」
「要是全國解放了,這貨真讓我撞見,那就搜集證據,交給政府。」毓殊把碾子裡的藥粉清理出來,塞上一把新藥,繼續碾,「要是在沒解放的地方撞見了呢……」
朱文姝等待後話。
「我說你用磨豆子的石磨整這個藥,讓阿瑾拉多好,我省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