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她這副模樣,蕭直又彆扭起來。
「你會為一個宋蘅心中生愧,會為一個不相干的崔氏擔心,卻一分一毫都不在乎我?」
「我怎麼會不在乎你呢?我恨不得你去死,那樣我才高枕無憂一輩子!」
下一刻,謝期的面色變得驚恐,蕭直仍舊那副溫溫柔柔,情深似海,他抬起右手想要拉住她,左手強行按住自己的右手,渾身發著抖,卻直勾勾的盯著她,無限溫柔的模樣,終於讓她感到害怕。
在攤牌那天,就感覺到的不正常,終於顯露出冰山一角。
「想讓我去死的話,其實也是可以的,不過阿鳶要更加努力一些,至少摒棄掉這些沒什麼用的同情心才行。」
這裡是御花園,是皇宮大內,雖然已經開始埋下自己的人手,但到底還沒完全掌控,蕭直控制著自己不去摸她,親吻她。
只是微微靠近了她,嗅著她身上,與蕭琰宛若同款的淡淡梅香,蕭直的心情更加糟糕。
那雙本就黑沉沉沒什麼亮光的眸子,更像蒙上一層霧靄陰翳。
「只是這種女人內宅的小手段,可是弄不死我的。」
「我……」
他很想說,他沒對宋氏崔氏做什麼,罷了,說了她也不會信。
謝期的臉沉了下來:「走著瞧吧,別以為我只會做這些小打小鬧,只要我活著,皇位你這輩子都別想沾。」
蕭直笑笑,反而躍躍欲試:「我等著哦,阿鳶。」
「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會等著。」
「有時我想,你這麼恨我,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可奇怪的是,我卻並不覺得惱怒,更不覺得恨,反而有點高興。」
「愛的另一端才是恨,你這麼恨我,就等同於很愛我了。」
謝期驚呆,蕭直怎麼會這麼想,他是真的瘋了吧。
「我很高興,阿鳶,你能這麼在意我,不過別太信任蕭琰了哦,他再表現的無害深情,也是個皇帝,帝王心術,你又怎能摸得到半分?」
謝期覺得他是在挑撥離間。
蕭直看出她的想法,笑著搖頭:「真是個傻丫頭,我那好皇叔只是病弱,可不是傻子,你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想要搞世家,削他的權柄嗎?」
「雖然現在說這句話,你不信,但阿鳶,你總要記得,我這輩子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你。」
攫取權力是,爭奪皇位也是。
「如果有誰還能護著你和謝家,大概也只有我了,不要完全的信任蕭琰。」
蕭直走了,謝期還站在原地,額上多了一隻珍珠壓鬢,是蕭直給她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