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說沒銀子,國庫空虛,今年河口又決了堤,撫恤的錢糧發下去,就更加沒有銀錢了。
可歲幣不給,漠北又要發難,北寧府鎮守的府兵,嚴陣以待已經跟漠北暗中對峙好幾個月了,探子來報,漠北大軍就駐紮在界碑府城三十里以外的地方,這明晃晃的威脅,誰看不出來。
「微臣願領兵前往,臣願效仿昭烈帝,踏平漠北,直衝王庭,為大梁換一個長治久安的邊境,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謝觴先站了出來,謝黨大多是主戰派,也是朝廷的武將一派。
「謝大將軍當然願意主戰,你們這些武人只想撈軍功,卻不想想,現在的朝廷能不能打!」
「大軍一動,糧草先行,打仗是要銀子的,現在朝廷沒銀子,怎麼打?」
公孫老首輔乞骸骨告老還鄉,推薦四位次輔中的吳次輔接任,但蕭琰給了賞銀,卻打起哈哈,沒同意。
如今首輔之位空懸,對著謝觴發難的是戶部左侍郎,因為年紀尚輕,還有些莽撞之氣,說話也有些不知分寸。
吳次輔揣著手,像個老狐狸一樣眯著眼睛不說話。
謝觴很不滿,不過對上這種小輩,他是犯不著自降身段親自去懟的。
一個御史跳出來冷笑:「李侍郎,照你這麼說,漠北想加歲幣,二十年前加過一次,十年前又加過一次,現在還要翻番,可朝貢給我們的要不就藉口天災減少,現在又想用居次和親抵一半朝貢,他們年年遭災不成,這幾年連戰馬都不進貢了,禪城之盟對大梁越來越不利,漠北就是餵不飽的狼。」
「倒也是,給漠北的歲幣都是國庫出,你李侍郎可不出半分銀子的,這麼著急給蠻子送錢,你是蠻子生養的?」
這御史實在牙尖嘴利:「我倒是忘了,你若不是蠻子生養的,便是蠻子的間諜,求陛下查一查李侍郎,他其心可誅!」
李侍郎是個暴脾氣,差點將手裡的笏板丟到御史的腦殼上。
「你才通敵,你全家都通敵。」
就要打起來了,謝期在帘子後看得清清楚楚,攥緊了衣袖,蕭琰卻依然神神在在,不發一言。
吳次輔終於慢條斯理的發了話:「李侍郎,你好歹也是西京望族出身,怎可在陛下面前失禮,莫要自輕身份。」
這話真是誅心,明晃晃的說李侍郎,其實是在打御史的臉,畢竟御史是寒門出身。
氣氛很緊張,蕭琰咳了咳,這些陰陽怪氣,就差打起來的大臣們,頓時都安靜了。
「此事眾愛卿各執一詞,都有道理,自先帝繼位起,大梁對漠北一直乃是綏靖為主,這些年卻養出狼子野心之輩,漠北這個心腹大患終究是要解決的。」
謝黨面有喜色。
蕭琰卻繼續道:「然而李愛卿等人說的也有道理,要動兵,就要銀子,現在國庫空虛,我們怎麼打?關於歲幣之事,隨後再議,漠南王女將要入京受封,漠北使者也將抵西京,尚有迴旋餘地,關於漠北居次和親之事,先擱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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