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薛敖眼角微紅,「我沒定親,阿寧,父王已經將她認作義女,遼東王府不會虧待她,我與郭家再無干係。」
薛敖與郭家的事在遼東早已的沸沸揚揚,遠在上京的陸霽雲自然也有所耳聞。
可他深知阿寧與薛敖情誼之深厚,心中恨極當時阿寧命懸一線卻因著薛郭兩家的事情被戳脊梁骨,一直有意瞞著阿寧。就算藺錦書聽聞遼東王府,但也不知薛郭兩家的官司,故而阿寧至今仍以為兩府重修舊好。
「布達圖退兵之後的事我不知道,我當時...阿寧,我真的不知道!可我為何如此無用!為什麼偏偏那時候倒了下去!」
阿寧想起那時薛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心中酸楚,偏過頭不忍再看薛敖。
見她如此,薛敖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腕。
經久未見,小姑娘的腕子仍舊不足一握,但曾經的柔滑細膩卻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指腹下的傷痕累累。
薛敖瞳孔放大,身體繃直,他像是繃斷了腦子裡的最後一根弦,快要攥不住掌心裡那隻瘦弱的手。
他輕輕摸著眼前這險些要了阿寧性命的傷處,指肚的繭再也無法撫平自己心裡那個呼嘯凜冽的大窟窿。
少年聲音破碎,所有的驕傲與自尊都在這一瞬間徹底坍塌。他喃喃著,眼底的淚反射出乞求的光。
「你疼...陸霽寧,你疼不疼啊?」
阿寧搖搖頭,她在上京里被養的極好,可眼下卻不知如何對待薛敖。
好久不見、寤寐求之的薛敖。
阿寧眨了眨眼,她眼睛圓潤,眸中都是不設防的純稚,偏偏眼尾上挑,無端的帶了些嬌態。
「不疼的」,阿寧抓了抓手中巾帕,「你是真的來了嗎?」
「...我是。」
薛敖摟著小姑娘,任由清香從喉嚨濡濕到心口,一片亂顫。
只是還未來得及說上句話,就聽耳邊清肅的破空聲,他心神一緊,連忙將阿寧護在懷裡避過。而後見一柄八尺長的紅纓槍繞了個漂亮的槍花尖銳刺來,閃著寒光的槍尖就險險停在他眉心。
「你是何人?」
薛敖扯過阿寧護在身後,見來人是一位與他差不多年歲的少年郎,穿著窄身紅袍,腰細腿長,容貌昳麗,心下頓覺熟悉。
又聽那人怒極,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孟浪小兒,還不將阿寧給我,仔細老子掀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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