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日,他就將晉縣掀了個底朝天。除卻平民百姓,他手底下的線人和暗樁幾乎被揪了個乾淨。
若不是及時出手阻攔,恐怕張家那樁略賣案就要被重新翻出來。
渝州大小官員苦不堪言,這人行事野蠻,偏偏手執皇令,嘴上嚷著為君行事,又無人打得過他,竟叫他鬧的寢食難安。
藺榮一個腦子不太聰明的庶子去陸府找晦氣,迎面碰見阿寧出去辦事,言語之間多有冒犯。
阿寧生的纖弱嬌氣,嘴上卻從不饒人。幾番交鋒下來這庶子被罵的頭昏腦漲,面紅耳赤地提步上前。
巴掌還未揚起就被薛敖一鞭抽昏了過去。
藺榮被找上門的時候還在飲茶,他見親子蠢的離譜,只好虛與委蛇地與薛敖作託詞。
卻沒想右手剛搭至薛敖的肩膀,食指就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被掰到眼前。
「侯爺!」
薛敖眨了眨眼,急忙卸了力氣,見食指軟軟垂下,露出一臉的驚慌無措。
藺榮忍住指節處傳來的劇痛,面色慘白地弓著腰。
少年嘴角翹起,扶著藺榮的臂膀,一副親密無間的模樣,「侯爺的手指,好生清脆。」
「不知道這裡」,他敲了敲藺榮鎖骨下方三寸處,「是否一樣呢?」
藺榮咬牙,額角都是冷汗,「豎子爾敢?」
薛敖挑著眉,歪著頭哼笑,大搖大擺地出了藺侯府。
「父親!他竟敢如此放肆!看我不...」
「住嘴!」
藺榮看著軟弱無能的嫡子此時才敢忿忿怒罵,心中油然而生幾分無趣。
「別動陸家女」,藺榮捂著被折斷的手指,「那是條瘋狗!」
薛敖蹲在石階上,看阿寧仍舊跟他不假辭色,愁的眼尾都耷拉了下來。
小姑娘一身嫩青湘裙,腰間繡著痴纏微垂的柳枝,盈盈如水,嫩生生地惹人憐。
她俏臉含霜,偏偏眉眼間是動人的嬌色,叫薛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整整三天了。
三天不與他說話,不正眼看他,便連岑連城都說是他做了什麼傷天害地的惡事。
「就是姓藺的那個老賊,他給我下了仙人笑,可我真守身如玉了!」
薛敖也顧不上在心上人面前羞臊,一股腦地全吐出來,「我那晚神智不清,就怕傷了你才將你趕走,你彆氣了。」
他仰望著阿寧,懊惱地耳垂一片醺紅。
「真的嗎?」
小姑娘臉色並未好轉,像朵蒙了霜花的海棠一般又冷又艷。
阿寧眉心微蹙,疑惑地看了眼薛敖身下,面上都是寒峭的諷意。
薛敖:?
少女仙姿佚貌,圓圓的眼睛裡布滿狐疑,「可你不是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