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涉嫌謀奪帝命,被七星閣的幾位押往上京。
好在謝纓一向強健,白虎拍碎了他三根肋骨,需得仔細將養,不過性命無虞。
謝纓傷重,查巨石與白虎一事便落在了晏闕與大理寺頭上。他深知這是坂倒晏梟的好機會,自是賣命地探查。只不過晏闕順藤摸瓜,倒是摸出了些意外之喜。
白虎是七皇子送來之事不假,只不過那看守白虎的六名侍從之三都是二皇子母族,被抄了的澤州張氏的府衛。
也可說做死士。
大理寺的人兜巡皇城內外,卻在一處暗室中發現本該鎮守青州的二皇子晏靖。
大理寺的人稟報之時,言明當時二皇子正在暗室中昏睡,幾人將其請到大理寺時,方才清醒。
景帝勃然大怒。
他已經料到晏靖的意圖,先是巨石造勢,後又藉助晏梟獻虎行刺於他。
若他喪命虎口,晏靖則可憑藉巨石先昭自擁為皇;若他逃過一劫,晏靖也能脫身,順勢剷除晏梟這位皇弟。
真是,好狠辣的算計。
晏靖清醒過後一直說他被謝纓挾持圈進,並不清楚發生何事。
若是以往景帝姑且信他,只不過那日他親眼看到謝纓為了救駕險些當場喪命,又怎能再懷疑謝纓。
景帝昏昏沉沉中暗忖,這老二想來是要在皇城外等著皇帝駕崩,好逼宮登位。一朝被人發現便只能揪住負責秋狩場安危的謝纓,蓄意栽贓。
臉色蒼白的帝王咽下深色的湯藥,沉沉睡去。
他並不知道此時大理寺詔獄中,那位傷勢頗深的小謝侯正閒閒地坐在晏靖身前。
「謝纓,你害我至此,究竟為何!我與你有何等的深仇大恨,難道只是為了那個陸家女嗎?!」
晏靖身為皇子,自然是免了刑罰,只是周身狼狽許多。他狠毒地盯著慵懶漠然的謝纓,眼角都仿佛沁出了鮮血。
「砰——」
悶哼聲驚起,晏靖像只斷線風箏一般砸在牆上,又落於塵埃中。
謝纓攆著地上的血跡,「我說過許多次,你不配提她。」
「哈...哈哈」,晏靖艱難爬起,支著上身仰視高高在上的謝纓,「你殺了我的親信,圈禁我月余,用西南的奇人代替我在青州行事,如今又下了這麼大一盤棋拉我下水,竟然只是為了一個女子?謝慈生,你真是...」
「三十年前,蕭家嫡女封后,因久未生子,便將當時早逝生母的二皇子記在名下,一養就是十年。」
晏靖瞪大雙眼,口中言語戛然而止。他驚恐地看著謝纓,好像看著厲鬼一般。
「這位二皇子享盡蕭皇后和豪族蕭氏的優待,即便之後帝王屢屢有子,卻依舊深得帝心,不免叫人慨嘆他的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