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時頌眨眼,「那可多了,等兄弟慢慢跟你道來。」
陸府的馬車極為寬敞,便是幾人同坐在一起也不覺得逼仄。
謝纓卻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親切,「阿寧,連日奔波,你可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阿寧搖頭,卻不抬頭看他的眼睛,「謝謝阿奴哥哥的關照。」
項時頌小心地左右張望,明顯察覺到阿寧跟謝纓之間的不對勁,便是岑蘇蘇這等神經大條之人都覺得阿寧似乎是有意避著謝纓。
謝纓眸色加深,「你我之間,何須道謝。」
項時頌看了眼面不改色的謝纓,看慣了這人穿紅,艷麗惹眼,可如今他黑衣在身竟也絲毫不掩風華,反而更顯凌厲。
仿若一把濯世而出的利劍。
「說起來,薛世子...王爺如今如何?」
謝纓看了眼阿寧,回道:「陛下早有旨意,他正帶著遼東大軍攻打北蠻。」
項時頌抽了口氣。
北蠻雖然物資貧瘠,可這幫人生自馬背上,在體型上就比燕人強壯太多,兩國交戰多年,薛氏滿門都為這邊關流盡心血。
薛敖能在半年內能將北蠻大軍驅逐出境已然是個奇蹟。
可如今薛氏只余薛敖這一個血脈,景帝竟要他徹底收服北蠻。
真是帝王心思,深不可測。
「薛敖身負薛家血脈,更是由先遼東王親自教導,他不似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當今四國之內,能與他有一戰之力的只有雲北草原的青陽王一派」謝纓看向阿寧,「北蠻,不過是他囊中之物。」
聞言,項時頌想起薛敖手戮布達圖一事,忍不住暗嘆這人實在驍勇。即便是後來他坑殺敵軍之事傳來,也堵不住百姓稱他為「大燕戰神」的聲音。
話語間,已是到了陸府。
阿寧急切地掀開車簾跑進去,府中下人見小主人奔入紛紛行禮,卻擋不住阿寧的腳步。
她髮髻都有些松亂,眼神確實明亮雀躍。
「哥哥!」
房門被推開,陸霽雲手中的藥匙掉在碗中。
塌邊站著的晏梟回頭笑道:「竟然是阿寧,你哥哥可是等了許久,這碗藥喝了許久也沒見底。」
阿寧不理他,只是看著陸霽雲泛紅的眼角。
雖然清減些許,但面色紅潤、眼神清明,還是那個霞姿月韻的鶴卿公子。
這下,阿寧才算是放下心來。
見狀晏梟倒是知趣,輕聲退出後又將門掩實,只是一回頭就看見門外等候的三人。
見是一身黑衣的謝纓,禁不住一愣。
幾日不見,這人倒是愈發凌然。
「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