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
阿寧淺笑了下,摸了摸髻上的蝴蝶。
她站起身,溫聲道:「娘,我舊疾復發,有些不舒服,便先回去了,還請各位見諒。」
此話一出,堂下頓時寂了一瞬。
皇商陸家的少主,陸鶴卿的親妹,生來帶了些弱症,家中用盡方法好生將養才養大,這在上京百姓中廣為流傳。
可之前見這姑娘出現在人前時面若粉霞好看的緊,還以為是已然大好了,可如今看來卻不是這樣。
世家大族,怎能娶一個身嬌體弱的主母。
故而在阿寧離開後,這些面上熱絡的夫人們也淡了心思,只隨意用過午膳便紛紛離開。
陸母望著這剩下的冷淡局面,忍不住摔了筷子。
「將姑娘請過來。」
阿寧知道她娘是何打算,也心知自己早晚是要與家人有一番剖白。
陸母見小女兒迎過來,纖細的身影格外惹人憐愛,心中一軟卻還是冷下臉,「阿寧,你過來。」
阿寧知道她生氣,面上帶了乖巧的笑,走過去覆上陸母的手背。
陸母轉過頭,「你今日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體弱,你可知這就是斷了自己的後路。」
阿寧抿緊嘴角,「女兒知道的。」
陸母盯著她,想起她從小將阿寧捧在手心,生怕那些弱症害得她夭折,整日擔驚受怕地看護她,總算是將她養大。
可自去年起,阿寧因得薛敖九死一生,今年更是罔顧父母擔憂,跟著人跑到戰場上。且如今看著,阿寧勢必是要等薛敖三年才罷休。
陸母並非不信任薛敖,那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自然深知薛敖的脾氣秉性配得上阿寧。可如今遼東一鍋亂粥,說句不好聽的,此次攻打北蠻,薛敖能否平安歸來姑且另說,難道阿寧要搭上一輩子嗎?
她本就虧欠阿寧許多,如今更不能看著小女兒往火坑裡跳。
這般想著,看到阿寧眼底的執拗也就愈發生急。
陸母忽然伸手取下了阿寧的草蝴蝶。
阿寧一驚,「娘,您做什麼?」
「是為了子易,你才如此執迷不悟?」
「娘…」
答案顯而易見,陸母決意斷了阿寧的念頭,將那草蝴蝶摔在地上。
「父母養你十幾載,你為了一個男子累的我們日日擔憂,如今又為了他違背我的意願,甚至不惜毀壞自己的名聲。」陸母盯著她,沉聲詰責:「阿寧,娘很失望。」
阿寧看了眼地上孤零零的草蝴蝶,忍住沒去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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