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敖差點喊出聲來,卻還秉著一絲理智沒說出來當初在遼東大營,與阿寧允婚之事。
陸霽雲從來就不喜歡自己,之前還弄個趙沅等人勾搭阿寧。沒想到,他以為此番回來還要有多波折,陸霽雲竟然先提起了這事。
「大哥。」薛敖一口灌下茶水。
陸霽雲阻止道:「王爺,那是...」
薛敖含淚露出一顆虎牙。
「...剛燒好的。」
金綺垂首,心道王爺威武,就是笑得有些齜牙咧嘴,不太好看。
「無妨。」他坐下來,仰頭看著這位肅正嚴厲的大舅哥,「兄長,我是這麼打算的,你看...」
......
阿寧醒來時屋中只有一盞昏暗的紗燈,外面夜色已濃,泛白的月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直到桌案上的一角才戛然而止。
上面有一封信。
阿寧沒有喊人,下床坐到桌邊,她的鞋子被桌角絆了一下,紗燈照不到地下,她只能翹著腳趾先去看信。
讓她驚訝的是,這信竟然是爭卑大師親手所寫,她幾年前拜別天一大師前往蒼南之時與爭卑見過一面。那時他說要去西域尋源,幾年之間音訊全無,怎會突然之間給自己送過來信件。
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話,卻叫阿寧險些握不住一張輕飄飄的紙。
「心念不息,物物流轉。此前風雪挾持,劫自磨礪,而今和光將達,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阿寧把紙張放在膝上,她垂著頭,若是仔細地看過去,定能發現她肩頭在微微顫動。
驀地一顆淚珠砸在衣裙上。
當初她離開的原因,一半是怕二人引起紛爭,另一半她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就是當著爭卑大師曾為薛敖批過命。
陸霽寧是薛敖的劫數。
如若不然,她又怎會捨得獨自一人跑到蒼南,躲躲藏藏地過這些年。
可今日爭卑大師的信上,分明說了劫數已過,今後萬般鮮活,皆由他們做主。
心中猶如放下萬斤巨石,阿寧從未感到過這般輕鬆過,她想見到薛敖,現在就要見到。
提起裙擺匆匆朝外跑去,阿寧只覺得今也得月亮不夠大,照不到她想見的人。
長廊下攏著夜光,這幾日春草茂盛,微風吹過都是令人心癢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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