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周鳴玉的腳,道:「你也不聰明!怎麼想著用這種辦法來給宋既明撒潑。好在你這隻腳沒事,他也暫時信了,否則未免虧大了。」
周鳴玉無奈道:「當時情急,只顧著如何保全自己,他走了我才有些後怕,所幸院首看過說問題不大。若是以後真因為這事成了瘸子,那真是難辦了。」
祝含之道:「我來時還在想這事。端王一雙子女同時出了這樣的大事,幾日都沒能查出端倪。倒是有不少人猜測此事中定有陰謀,只是一時也查不出什麼證據。你牽涉其中,此刻沒法抽身,只得留在這裡隨時聽傳,不過也不好說是否有人會對你暗下黑手。」
她與周鳴玉商量著建議道:「不如你明天起,便去阮娘子屋裡罷?」
周鳴玉有些詫異,又有些顧慮:「我聽說阮當家日日都要與人談生意。我去阮當家那邊,是否太打擾了?」
她出不了門,自然不知道外頭的消息,但好在繡文除了陪她以外也算靈光,出去了幾回,都不忘給她帶些消息回來。
她因此不算太過無知。
這位大當家阮娘子,日日都坐在屋內,卻多的是人絡繹不絕上門拜訪。再加上祝含之日日在外面四處閒逛與人說話,這兩個女子一內一外,不知交際了多少消息錢財。
祝含之笑道:「我不是讓你去白坐著。你記不記得,我這次帶你出來,本就是要你多見幾個人,向上走一走的。」
這下周鳴玉想到了:「祝當家是想要我在旁邊幫襯,同時也跟著阮當家學習一二,多結識些人脈。」
祝含之點點頭,滿意笑道:「她那里人來人往,單憑自己,哪裡記得住那麼多事?這次帶來的這些掌柜,大多都是隨時候命,隨時回話。你對鋪面里的生意熟悉,去坐在一旁幫襯著她,也能在不少官眷跟前混個臉熟。」
周鳴玉原本就要考慮自己的安全問題,總不能指望每天都有人來探病,能與阮娘子一道,起碼白天是安全了。
再者說,多結識些人脈,於她也是有利。
於是她欣然稱是:「那就多謝祝當家安排。」
祝含之笑道:「是我要多謝你。阮娘子身體不好,你能幫上她,也算是免她勞累。我回頭與她提前說一聲,明日你來往兩處,我安排兩個夥計抬個藤椅接送你,你不用擔心不便。」
她與周鳴玉說完,就想要離開,周鳴玉連忙叫住她:「祝當家,今日大理寺少卿家的張三姑娘來探望我,閒聊時說起來,官眷之間流言紛紛,有關郡主要與楊家結親的事,幾乎已是人盡皆知。此事祝當家應當也知道了罷?」
祝含之點點頭,道:「此事蹊蹺得很。昨日還幾乎沒人知道,今天一早便有人來向我打聽,若無有心人故意為之,我是絕然不信的。」
她好笑地道:「時日尚短,還看不出什麼。我沒同你說,倒沒想你自己打聽到了。」
周鳴玉陪著淺淺一笑,又追問道:「會是郡主自己傳出去的嗎?」
兩家結親的傳言若是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楊家礙於聲名,也沒法拒絕這樁婚事,到最後只能屈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