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鳴玉問道:「若我沒忍住惹了亂子,祝當家如何?」
祝含之非常理所當然地道:「我會立刻告訴太子殿下,由他命人前去搶占頭功,並聲稱我受你矇騙,於此事全然不知。」
周鳴玉挑挑眉,道:「那你還放心讓我前去?」
祝含之看向她,忽而換了正色道:「你是謝家教出來的女兒,不至於毫無頭腦,憤而叛國。你若是如此做,才是徹底坐實了你家人的罪名。你不至於如此犯蠢罷?」
周鳴玉垂下眼,微微一頓,輕輕嗤了一聲。
謝家倒是教過她忠君忠國。
可國君又對謝家做了什麼。
她垂首飲完杯中茶水,抬眼看著昏暗的天色,起身與祝含之告辭。
「之後若是祝當家有了郡主那邊的消息,還請告知。」
祝含之稱好。
她送周鳴玉到門口,目送她下樓,方才慢慢踱步回來,站到窗邊,靜靜地垂眼看著周鳴玉的馬車離開。
窗口有鳥鳴啾啾,落在她的手邊。
她取下信來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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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鳴玉下樓的時候,繡文已經在車邊,和小章說著話等著了。
兩個人上了車,車輪慢慢地滾動起來。
周鳴玉打趣她道:「你剛才倒是跑得快。」
繡文扁嘴,道:「我才沒那麼蠢呢,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我不趕緊走,難道還一直傻坐著?」
她順手將旁邊的竹編小籃子收到了腳下。
周鳴玉看見了,好奇問道:「你還真去買東西了?買什麼了?」
繡文就將東西拿過來給周鳴玉看:「這不是要清明了嗎?王姐姐她們要兩小壺黃酒做燒雞,說是忘買了,出門時叫我去買回來,好回頭做了供上。」
周鳴玉恍惚地看了一眼,頓了一下,方喃喃道:「真快。」
那年春暮里,她在狹窄骯髒的囚車裡被運出上京,連命都難保,哪裡有空閒去祭拜家人。
在外面的那些年,也只是簡單地向著上京的方向磕三個頭,再多燒些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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