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簡站在她身後,伸手將她推開的窗戶又拉上了。周鳴玉輕輕「哎」了一聲,正要扭頭教訓他,身後的人已經迅速地逼近了她,將她抵在了緊閉的窗邊。
他幾乎是緊緊地同她貼在一起,手臂伸到她身後,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又微微地躬低身子來,緊緊地盯著她,聲音極低地逼問道:「這幾天跑哪兒去了?」
周鳴玉一點兒也不怕他,口中道:「哪兒也沒去,在繡坊待著呢。不信你去問問你那個部下,看看我是不是一直沒出去過。」
楊簡沒打算這麼仔細地掌握周鳴玉的行蹤,發出此問,原本也不是真的為了了解她是跑到了哪兒去。
他幾日不見她,原本是以為原之瓊狗急跳牆,不知又對她做了什麼。只是他放了暗衛在她身邊,不見回稟,便是無事,所以才放下心。
不過,既然無事,那就是她在家里不想來見他了。
他沒好氣地道:「你不是最會聽人話嗎,怎麼這時候聽不出來了?那日同我答應得好好的,說了要日日來看我,然後呢?跑哪兒去了?」
周鳴玉抬首看著他,他臉上故意板著嚴肅的臉色,但是目光里那點幽怨擋也擋不住。
她沒忍住笑了,伸手故意摩挲他的臉頰,道:「怎麼了,這才幾日,你就受不了了?那你不是還要出去辦事嗎?那長日裡見不到,你可怎麼辦啊?」
楊簡忍不住想蹭她溫軟的手掌,但是見她這樣說話,又硬生生忍住了,只是故作非常不屑地偏了偏頭,將她的手別開,道:「我審你呢,你老實點,不要動手動腳。」
她十分遺憾地將手搭在他肩膀上,果然不再動他了,只是手指一下又一下的,仿佛是無意識般的在他衣領邊緣摩挲。
楊簡原本心裡有些遺憾她放下了手,甚至有些荒謬地在心裡譴責了下自己幹嘛要這樣說話,但是下一刻,又被她這樣隔著衣裳的小動作,弄得微癢又難忍。
早知道就不說她了。
她不來,難道自己就沒錯嗎?
算了。
楊簡非常順利而迅速地做好了心裡遊說,在她面前卸下了一直提起來的那口氣,默默地垂首,將額頭抵住了她的,十分眷戀地蹭了蹭。
「我想見你,你為什麼不來?」
他不再用那種冰冷的口吻矯飾,流露出了自己那些滿了又溢、滿了又溢,那些分外不值錢的情愫。
周鳴玉聽在耳中,也不免心中要感嘆一句:真是好聽的情話。
楊簡一句話,便說得她心口柔軟。
她面對他這樣的時候,總會分外充滿負罪感。
「我去見郡主了。」
她說完這句話,楊簡的腦袋便立時離開了她的,他仍舊懷抱著她,目光卻十分銳利,仿佛若是原之瓊對她做了什麼,他就要立刻追出去替她報仇似的。
楊簡道:「她想借你來對付我,此刻看我不痛快,肯定要對你說許多我的壞話。你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