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法奇快,一番交手也不過頃刻之間。那人似乎還想要繼續對周鳴玉動手,卻很快聽到了屋頂的聲音,立時收了攻勢,不再戀戰,直接推開窗戶翻了出去。
周鳴玉只穿著裡衣,沒追出去,只是對著窗外喊了一聲:「莫飛,去追。」
外面沒人回應,只有一陣風聲掠過。
莫飛,就是那位在她窗戶外面一直守著,給她無聊的時候驚鳥玩兒的暗衛。
她來時知道自己此行恐怕會驚動一些人遇到危險,所以路上的時候,提前將他叫出來,仔細地認了認他的臉,又問清楚了他的名字。
這時候就用上了。
屋裡的動靜鬧得有些大。周鳴玉飛快地穿好了外衣,將刀收好,又將長鞭重新系在腰上,遮在腰帶里。
她大致翻了下包袱,別的沒丟,但那本記錄著保育堂的手記沒了。
周鳴玉心中道了句「果然如此」,而後裹上披風打開門走了出去。
斜對面的賀掌柜聽見聲音,此刻亮了燈,也穿了外衣出來。
他又驚又憂地打量了一遍周鳴玉,問道:「是遇到了什麼事?姑娘沒事罷?」
周鳴玉笑了笑,道:「沒事,遇到了個毛賊,來偷東西。我身邊帶來的護衛已經去追了,我也跟去看看。賀掌柜瞧瞧自己有沒有丟東西,提醒咱們的人警醒些,我去看看就回來。」
賀掌柜攔住她,道:「姑娘一個人去恐怕不安全,帶個人一起罷?」
周鳴玉道:「不必。人越多越不方便,豈用如此大張旗鼓。賀掌柜放心。」
賀掌柜不是那種兩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人。周鳴玉如此說,他便清楚此間事不好同他明說,於是便不再阻攔,只道:「姑娘一個人小心些。」
周鳴玉稱「好」,將風帽兜了起來,下去牽了匹馬,按著莫飛給她留下的痕跡一路追了出去。
她這些日子裡等的就是此刻。若是主動尋找卻什麼也無法找到,那不如大張旗鼓打草驚蛇,讓對面的人留意到她的動作。
能關注到謝家舊部遺孤的人,未必與當年事沒有聯繫。
莫飛完全理解她的意思,一路上只是追,卻沒有捉,應當是故意裝作對地形不熟悉的模樣,才好一路追到最後。
周鳴玉順著標記,最後來到了郊外一處莊子。
這莊子是個很不起眼的保育堂,是濱州所有保育堂中很小的一處。周鳴玉昨天剛剛來過了這裡,特地翻閱了此地的名冊,但是其中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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