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微涼,謝愉和周鳴玉一道起身。謝愉嫻熟地給自己易好容,帶著周鳴玉去廚房做早膳。
有大些的孩子早起幫忙砍柴燒水,謝愉給周鳴玉使了兩個眼色,叫她瞧見了秦漫和秦游兩兄弟。
半大的兩個少年,抱著木柴跑來跑去,又是端碗又是拿筷,十分聽話懂事。
周鳴玉尋了個話口,和他們聊了幾句,聽他們說如今在這裡讀書習字,還與薛峰青習武。
稍大些的秦漫道:「我要好好練武,以後做大將軍,將濱州的海防線守得牢牢的,絕不叫賊寇犯境一步。」
周鳴玉笑著誇他有志氣,說好好同薛叔練習,將來必有用武之地。
而後又轉過去問小秦游:「那小游呢?以後想做什麼?」
秦游比起秦漫,性格就靦腆內向得多了。他抿一抿唇,道:「我不喜歡習武,也不想做大將軍。」
周鳴玉挑了挑眉,餘光里看見謝愉的表情並無驚訝,想來是早就聽說過秦游這話。
周鳴玉便一笑,道:「不習武也沒什麼不好。大將軍在外保家衛國,征戰沙場,也要有治世能臣在內,摒除奸佞,還天下以安康太平。」
秦游亮著眼睛看著她,點了點頭。
周鳴玉和眾人一起吃過飯,薛峰青帶著周鳴玉去柴房,快到時同她道:「我便不與姑娘一同進去了。兩匹快馬已經備好,從此處後門向東去,不遠便能見到。」
周鳴玉點頭,又感激他道:「薛大哥,這些年多謝你照顧我六姐姐。」
薛峰青搖了搖頭,道了句「應當的」。
周鳴玉再次稱謝,這才扭頭進了柴房。
莫飛已經醒了,此刻看到周鳴玉進來,睜大了眼睛。周鳴玉也沒多廢話,迅速上前抽出了他口中的棉布,又抽出短匕去割綁他的繩子。
薛峰青一見就知是老手了,因怕人解開,特地將莫飛的手拿布巾裹緊了,這才拿繩子去捆,硬是叫他手指一點都動彈不得。
莫飛狠狠地呸了兩口,扭過頭來問周鳴玉道:「姑娘昨晚一個人,可還好嗎?沒出什麼事罷?」
周鳴玉迅速幫他扯掉繩子,道:「沒事。」
莫飛聽到這句話才放鬆了下來,又忽然沉默了一下,而後同周鳴玉道:「姑娘放心。昨晚的事,姑娘不想叫我知道,我會守口如瓶,絕不告訴大人。」
周鳴玉微微一頓,但也想到自己昨晚所為,並不算十分謹慎,憑他的聰明,過了這一晚,猜到也實屬正常。
她將繩子徹底拉開扔到一邊,又割開他腳上的繩子,這才道:「他是你主子,你不告訴他,合適嗎?」
莫飛手上解著自己的繩子,臉上卻怔了怔,道:「我應當是要先緊著姑娘這邊來的?」
周鳴玉便笑了,道:「我何必拿這種事為難你?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早都趁你不在的時候辦完了。你若真有心幫我,暫時別告訴他就好,等一切結束了再說罷。」
莫飛爽快地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