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宮裡既然要人來調查保育堂,必然是這其中和端王府上有關係。
她不能不阻止,卻也不能阻止,這其中的分寸,甚難拿捏。
張浮碧接過茶杯,問周鳴玉道:「周姐姐,你說,我要不要接著查啊?難怪皇后娘娘突然要找人查保育堂呢,肯定有蹊蹺。」
周鳴玉便道:「濱州的保育堂,恐怕大多都是軍中將士的遺孤罷?這些孩子想來應當是沒什麼問題的。興許是,誰為了保護這些孩子們,誤以為我們要對他們不利,所以才下了手。」
不論之後宮中人怎麼查,起碼此刻,她要把謝愉的事兒掩蓋過去。
張浮碧點點頭,又同她道:「寧護衛性格認真,這次出了事,他必然是要一查到底的。我回頭和他說說,若是之後那些人還要出手,便讓他好好追上去查一查。若是真有什麼隱情,我們能幫則幫。」
周鳴玉笑著應聲。
張浮碧和她聊完,笑道:「我看周姐姐沒事就好了。至於寧護衛那邊,我回頭再去同他說說,不妨礙周姐姐來這邊辦事。至於那孩子,我也再琢磨著去找找。」
周鳴玉稱謝,補了一句:「多謝三姑娘。此事聽天由命,那孩子未必就在濱州。若是實在找不到,我們另想辦法就是了。」
二人坐在一處聊了會兒天,張浮碧另有其他事做,周鳴玉也就沒有逗留。回去的路上,她特地繞了段路,找到了一家舊當鋪。
她也是才聽謝愉說的。這家當鋪是謝家人以前和線人聯絡的地點,因為只有謝家人知道,所以沒有消失在當年的舊案之中。
這當鋪的老闆是個年近六十的老翁,也是謝家的舊仆。謝家人雖死,但低級兵士卻並不問罪,只是打散重組。這些兵士之中仍有忠於謝氏之人,便一直通過這老翁領導,暗中隱藏在東境軍中,試圖找到當年謝家人被冤的證據。
同時,他還在設法找到二郎之子後,一直暗中保護那母子三人。之後謝愉來到濱州調查舊事,也是被他發現。
謝愉與他相認之後,便一直是由他與人聯繫,了解消息。
周鳴玉並不暴露自己謝家人的身份,只是與他對上話口,被引到後面去說話。她將那個姓寧的護衛有可能會來調查的事說了,又提醒謝愉不要驟然收手,注意混淆對方視線。
老翁請她放心,務必將此話帶到。
此後幾日,謝愉果真將後續辦得極好,周鳴玉那邊也裝模作樣地又遭了回意外。
周鳴玉找藉口去看了張浮碧兩回,打聽之下得知,那個姓寧的護衛將線索咬得死,可惜苦於對此處情況不熟,被耍得焦頭爛額卻沒有頭緒,而後便漸漸失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