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查,就和楊簡撞到了一起。
好巧不巧,楊簡那邊查到的線索,是要想辦法拿王府內的密信。
他們兩個也不多廢話,迅速交換了信息,由宋既明設法跟在端王身邊,調查密信的情況,而楊簡在暗處,則去追查趙興發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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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簡捏著茶杯,同宋既明道:「趙興發那邊,我已然處理好了。宋都統,你這堆了一院子人也沒能成事,又怎麼算呢?」
宋既明面對楊簡的興師問罪,倒是半點也不怯他,只道:「如今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楊簡哂道:「好在哪兒?洗耳恭聽。」
宋既明道:「密信就在那屋裡頭,總不至於長腿跑了。咱們三邊的人都守在外頭,誰也不至於進去。如此,等著陛下的示意,再做決定才好。」
楊簡故作恍然之態,道:「原來如此,宋都統是信不過我。」
宋既明點頭道:「如閣下所言,閣下與端王細究起來,可以攀親。若是趙興發在閣下手中,而密信也讓我交了出去,來日出了紕漏,我如何回去向陛下交代?」
楊簡道:「恕我直言,宋都統,那信的確是在書房的屋子裡,也是在他王府的地盤裡。你我到底是外人,他們若想要動手腳,咱們兩邊這麼多雙眼睛加起來,也未必能防得住他們。」
楊簡問道:「既然遲早也是要翻臉的,那日宋都統分明已經進了書房,怎麼不直接把東西帶出來呢?既不信我,直接交回上京,也是一樣的。」
他盯著宋既明,問道:「宋都統,你是在顧忌什麼呢?」
他目光實在灼灼,宋既明也不避不退地對上他,直接問道:「周姑娘如何了?」
楊簡就知道是如此。
他眼底微冷,道:「都好。」
宋既明口吻帶著諷意,道:「清河郡主不在府內,你將她一個人丟在外面,卻說都好?」
楊簡道:「這邊的事辦好了,她那邊自然一切都好。」
宋既明道:「王府里的密信被押著,趙興發在外面跑了,婁縣的礦井一查就明白,這位卻完全不急。閣下如何知道,清河郡主那邊,就一定沒有預備後手呢?」
他有些不屑道:「還是閣下認定自己是為陛下分憂除害,所以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凡事都不計後果、斬而後奏嗎?閣下是認定自己不管如何放肆,陛下都不會追究罪責嗎?」
宋既明心裡明鏡似的清楚。
今上在位,多的是想做卻不能去做的事情,沒有理由沒有名目卻看不過眼的事太多了,放在那裡終究扎眼。
龍爪司不比其他官職,靠的就是這一套合心諂媚之術。他們背著一身臭名,去替今上做了這些事情,搏今上一個心滿意足,再憑此給自己換點權柄榮華。
但這樣的事,是做不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