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好意思。」
「你威脅不到宋遠,也威脅不到我。」
施才興差點被她的一通準確分析擾亂陣腳,他穩住心神,語氣不屑:「就算我今天動不了你,可你別忘了,還有以後。」
「你如你繼續追查下去,唐佳,你一定會死。」
聽到這個字,唐佳竟然輕笑出聲。
「忘了告訴你,施才興。」
施才興聽見自己名字的這一刻,霎時間愣在原地。
她......她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唐佳沒空管他此刻的心情,只是毫不在意地留下一句。
「我最不怕的,就是死。」
施才興怔然,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不怕死,可是看著她的眼睛,那一刻他說不出唐佳的眼神中的含義。
他還不死心,繼續往人性的弱處上戳。
「你好不容易搭上宋遠,榮華富貴近在眼前,你就這麼捨得說放棄就放棄了?」
唐佳突然覺得施才興是無計可施了才會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
「很可笑吧,你們為之爭奪到頭破血流的那些錢、權、利,在我眼裡就像幼稚的遊戲。」
「我通通不在乎。」
「人有軟肋,就失去了無堅不摧的權利。」
「你的軟肋,或許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榮華富貴。而我,恰好沒有。」
她回答的如此漫不經心,施才興徹底失語。他在某一瞬間突然意識到,在唐佳眼裡,他們像是遊樂場中的小丑,在籠子裡爭得你死我活。
而她漂浮在籠外旁觀。
無論籠子裡面的人怎樣張牙舞爪,都傷不到她分毫。
她不是參與者,她是審判者。
霎時間,他頭皮發麻,起了一身冷汗。
施才興不明白這種壓迫感來自哪裡,但他確實,有些招架不住。
她不在乎,所以沒人能奈何的了她。
施才興強壓著因為震撼而顫抖的聲音。
「如果你死了,就不怕宋遠傷心?他剛剛聽起來,似乎很著急,很關心你。」
唐佳突然一愣。
沉默半瞬,轉而說道:「你以為他會為我傷心多久,三天?五天?說不定一兩個月後,他身邊就會出現新的人。你和宋遠算是一個圈子的人,應該比我更明白吧。」
見他沉默。
唐佳話鋒一轉:「施才興,及時懸崖勒馬吧,不要再傷害更多無辜的人。如果你去自首,供出霍家做的事,說不定還能來得及彌補你之前的過錯。」
施才興冷笑。
「你太天真,霍家在溪市幾十年根基,權勢滔天,這樣的樹,是不會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