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人一不動,老鼠又出現了,好像有三隻,一一蹭著岑真白的頭髮過去,在身上爬來爬去,好像在找吃的。
又癢又噁心。
手指一痛,老鼠找不到吃的,開始吃人,將岑真白的手指咬了個對穿,他感覺到尖銳骯髒的齧齒在他的指頭進進出出,一點一點地吃掉他的血肉。
臉上也來了一隻,腳正摁在他的眼球上,惡臭味堵住他的鼻子,呼吸不暢。
老鼠左嗅右嗅,濕濕的鼻頭點來點去,好像在找哪裡下口。
哦找到了,從眼皮開始。
「咔。」
一支筆被他掃下桌。
岑真白直接被嚇醒了,他猛地睜開眼,對上面前的檯燈時愣住。
呆了起碼幾分鐘,他才反應過來,他已經不在出租屋了。
omega緩慢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皮,能感覺到上邊有印子,估計是睡著之後壓到筆帽上了。
這一嚇,岑真白再無睡意,打起精神把五張卷子寫完,原本還想寫點額外的,可實在撐不住睡意。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精神已經非常疲憊了。
再次清醒,已經到了早上,陳叔在外邊敲門,喊他吃早餐。
岑真白啞著嗓子應了一聲,利落地下床洗漱,然後拿上昨晚收拾好的書包下樓。
仍舊只有他自己。
他看到陳叔在廚房不知道忙活著什麼,想了下還是什麼都沒說,落了座。
早餐非常豐盛,炒雞蛋、蔬菜卷、豬肉餅和一杯滿滿的熱牛奶。
忽然,陳叔說:「真白,廚房的水管漏水了,我一時走不開,能麻煩你去喊下少爺起床嗎?要遲到了。」
岑真白不想。
岑真白站了起來,「好。」
他來到三樓,alpha的房間靜悄悄的,聽不見裡邊有一絲聲響。
最後一絲期待破滅了,岑真白倒不是害怕霍仰,只是覺得麻煩。
手指微微蜷起敲門,沒有人回應。
岑真白稍微用了點力氣,門卻「咔噠」一聲,從虛掩的狀態變為露出一點小縫,又順著力道,材質頂好的門絲滑地往裡開了一大半。
他怎麼都沒想到,看起來個人領地意識那麼強的alpha,睡覺竟然不鎖門。
床就在房間中間,因此岑真白一眼就能看到,裸著上半身的alpha半抱著被子,被擾了清夢,死死皺著眉,正滿臉起床氣盯著他的方向。
岑真白:「你好,陳叔喊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