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外套的袖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都擼不上去,反倒將僅剩的那一點力氣都消耗了,岑真白呼吸顫抖,想把外套脫了,卻掀不開。
最後他是用牙齒,一點一點地咬著袖子往上扯,鬆開時,灰白色的布料留下一小灘深色印記。
岑真白給自己打了三次抑制劑,抿著嘴唇洗了將近五條內褲,這可怕的發qing熱才慢慢消退下去。
期間的課程他也沒落下,是霍仰幫的忙。
雖然是alpha不情不願地被江嘉能命令去做的,拿一個視訊儀放在最後排的柜子上,實時同步老師上課,有什麼問題岑真白就記下來,通過終端問老師。
重返校園的那一天,天氣很冷,岑真白被陳叔裹了一件臃腫的羽絨服。
「一點沒長肉,」陳叔搖搖頭,「不吃飯。」
岑真白認真反駁:「吃了的。」
從車裡下來的那一秒,不知道是不是岑真白的錯覺,所有人都在看他。
岑真白把終端往閘機一滴,進了學校,坐上觀光車到教學樓,連前邊的人都頻頻回頭。
窸窸窣窣,他聽到了———
「那個就是霍仰的未婚omega?」
「好像是。」
「長得沒我想像中漂亮啊……我以為霍仰喜歡天仙那款呢。」
「什麼喜歡,霍仰有信息素失衡症你忘了?明面上說是訂婚對象,實際上就是血包啊。」
到達教學樓大門,岑真白下了車,步伐平穩地往課室走。
班上的人也齊刷刷地看過來,但很快又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大家都是校園霸凌的縱容者,他們怕岑真白找他們麻煩。
后座那三個位置也是空的,估計跑哪溜達去了。
岑真白上了兩節課才反應過來,班裡好像少了七八個人。
同桌告訴他,何艦和那兩個beta轉學了。
班主任、英語老師、化學老師通通換了人。
岑真白從來沒覺得校園生活有這麼幸福過,沒有人來騷擾他,不用每天撿東西,去往辦公室的路總是通暢。
就是霍仰好像逃課了,一整天都沒看見人,就臨放學前回來拿了下書包。
仍然是分開回家,但到達的時間竟然差不多。
岑真白大老遠地就看到一隻灰灰的東西朝他跑過來,他蹲下,叫了一聲:「咪咪。」
貓狸跳進他的懷裡。
然後他聽見霍仰嗤笑了一聲,不知是笑他取得名字,還是得了碰上他就要習慣性嗤笑的病。
一切都照舊。
晚上九點,刺痛的尾椎骨提醒岑真白要站起來活動一下了,他伸了個懶腰,一看時間嚇了一跳,他竟然坐了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