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仰半點要讓開的意思都沒有。
岑真白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無可忍地吐出兩個字,罵道:「有病。」
霍仰面不改色。
從今本來是和岑真白一起出門的,不過兩人不同路,他要去另一邊給一個受傷的軍人換繃帶,只是他走著走著迷路了,兜兜轉轉又碰到了岑真白。
他一個開心,正想走過去拍一拍岑真白的肩膀,看下對方有沒有空陪他一起。
就聽見中川醫院那個出了名的冷冰冰·新晉優秀醫生·高嶺之花·岑醫生簡短有力的兩個字:「有病。」
從今霎時目瞪口呆,石化在原地。
他身體僵住了,腦子卻活躍得很,在裡邊大吼:「不管你是誰,趕緊從岑醫生身上下來!」
他還記得,岑醫生剛來醫院的時候,同一個科室的一個alpha追岑醫生追得緊,天天都要去岑醫生面前晃一晃,做一些嘴上說著追求實際給別人添麻煩的行為。
連續一個月,可岑真白只是禮貌拒絕,說不通就轉頭離開,一次重話都沒說過。
雖然一個月後的第二天,岑醫生就向公安提交了許多alpha性騷擾omega的證據,沒過多久,這個alpha醫生就被調走了。
從今還沒從石化狀態解凍呢,就看到岑真白掉頭就走,換了一條道。
他定了定神,想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逼得岑醫生說出這倆字。
可他只是站在路口,視線都還沒挪過去,就先感受到了一股從背後升起的不寒而慄。
人的防禦機制促使他轉過頭去,卻猛地對上一個攻擊性極強的眼神,就像在野外,一轉頭遇上一頭餓得眼睛發光的獅子,盛氣凌人。
從今「啊」了一聲,被嚇得逃似的追上岑真白的腳步。
是和岑醫生認識的那個alpha。
兩個人吵架了嗎?
太嚇人了。
地下時不時傳來震動,士兵們輪班徹夜施工基地。
霍仰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暴虐情緒,快步走回宿舍,他拉開破爛的柜子,粗魯地翻找,乾咽了兩片藥。
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對,焦躁、憤怒、痛苦。
和霍仰同宿舍的一個alpha被這弄出來的動靜嚇到了,他和霍仰是同一個軍校同一屆,當時發生的事他都大概知道。
這幾天,霍仰吃藥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他還是勸了一句:「霍少校,藥少吃吧,畢竟是藥三分毒。」
霍仰回神,「嗯」了一聲。
alpha一見霍仰那熟悉的發呆樣子,一邊搖頭一邊感嘆,當時霍仰的事,讓軍校的很多為情要死要活的alpha都釋然了。
連霍仰這種長相這種身世都愛而不得到生病,甚至到了要去連結康復科的地步,那個omega一次都沒來看過。
是的,霍仰休了三個月的學,因為治療。
當時他的病情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其他同學和老師,而且他也學不進東西,他還不肯去醫院,覺得自己沒病。
最後還是醫院來了十幾個醫生,強行給他打了鎮定劑,把他綁上車的。
那三個月,霍仰感覺自己像個精神病人,被強制關在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