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仰忘了當時他剛過完易感期,忘了他積載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怨氣。
最根本的,是他那時的心態和角色完全不同於現在。
有太多太多的因素影響,不是「早知道」三個字可以概括的。
岑真白把手貼上玻璃,笨拙地安慰他:「給你牽手,不難過了。」
霍仰抹了一把臉,他胡茬長了出來,整整五天沒刮,看著更憔悴狼狽了,他伸手,貼上去。
他的手比岑真白的大了好多,手指都長出兩個指節。
岑真白彎了眼睛,正想說什麼———
「嘖嘖嘖,」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江嘉能推門進來,打趣道,「誒喲,手貼手呢?好青春啊,牙酸。」
兩人集體怔住。
被長輩見到了這麼肉麻的一面,岑真白反應過來後唰地收回手,站起來,「阿姨。」
江嘉能直接無視了苦逼兮兮的親兒子,朝岑真白擁上去,「誒喲太好了真白!咱們親上加親!」
岑真白也抬起手,淡淡笑起來。
「我兒子終於有點出息了,」江嘉能看著想抹淚,「也不枉我來探一探監。」
霍仰黑臉:「……媽!」
江嘉能:「怎麼了?見我能抱到真白是不是很羨慕?」
霍仰:「你好幼稚。」
「哈,」江嘉能嘲笑,「也不知道真白剛退婚那時,天天在房間裡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霍仰猛地站起來,紅著臉,拍向玻璃窗,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的恐嚇:「媽!別說了!」
反正霍啟沒回家,江嘉能也陪著岑真白在休息區住了下來,三個人很久沒這麼坐下來,一起聊天了。
只是,兩人都規矩了不少。
八天後,霍仰的易感期終於徹底結束。
霍啟也出差回來,過來接三人回家。
江嘉能想著恰好在醫院,岑真白也在,便打算去複查一下霍仰連結斷裂症的事。
醫生問:「最近藥還在吃嗎?」
霍仰:「在吃。」
「平時呢,痛嗎?」
霍仰搖了搖頭。
「那你聞到你認定的那個omega的信息素時,還會痛嗎?」
霍仰遲疑了,他糾結著,岑真白就在身後,萬一聽到了,抱著顧忌,不再釋放信息素了呢?
這個連結斷裂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好,這樣他會受不了的。
哪知岑真白先看出來了,「霍仰,面對醫生要說實話。」
聽了這話,江嘉能這才想起岑真白也是個醫生,「臥槽,好帥啊你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