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寧商只是壓低點聲音，盯著錦聲問：「你說清楚點。」
……什麼說清楚啊。
錦聲感覺到眼前不亮了，就慢慢放下手。
他注意到原青關上了燈，有些無措，黑暗裡分辨不清段寧商的神情，更不明白他怎麼忽然上了自己的床，「你……」
話剛開頭，就被原青打斷。
「你們在做什麼？」話不多的原青忽然問。
「沒什麼，不過進行一下友好的探討而已。」段寧商仍舊是緊盯著錦聲，嗓音聽起來閒散。
另一邊，還沒睡著的喻悵也翻身起來看了眼。
同宿舍兩年多，他就算不了解段寧商本性，多少也了解段寧商那強迫症一樣的潔癖。
平時他連自己的椅子都不讓人坐，更遑論主動去別人的床上？
可今天段寧商不僅上了錦聲的床，還多管了好幾次閒事，又是幫錦聲收拾東西，又是借給他沐浴露……
喻悵扭頭看了眼不再說話的原青，微微皺了下眉，斂下自己想多問幾句的心，重新蓋上被子。
他忍不住想到錦聲那張精緻的臉，迷迷糊糊想也是，面對這張臉誰不迷糊啊，他也得迷糊。
寢室重新安靜下來。
錦聲因為段寧商突如其來的動作，不得已撐著枕頭半起身，他坐在床角，反應過來，「你是想問仇人的事嗎？」
他聲音很小，氣音占多，怕被人聽見。
段寧商無可無不可嗯了聲。
「那你、那你也不能突然上我床啊。」錦聲見他承認，忍不住控訴，「你可以在手機上問，我又不是不會回答。」
「我記得我問了。」段寧商挑眉輕嗤，「你看你回答的什麼，你說你明天要針對我，我覺得我真冤啊。」
他這樣說，錦聲又有點愧疚，不由自主挪了挪屁股，想離段寧商遠一點，「那你也不能突然上我床……」
「直男之間上個床有什麼的？」段寧商語氣古怪，「兩個男的還得防著？」
「……」錦聲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可他在意的是段寧商問都不問直接上他床，就在錦聲想提前展開任務，針對他兩句時——
眼前人又輕嗤一聲，嗓音溫吞，「我以前欺負過你？說實話，不然今晚我就跟你睡了，委屈你跟我擠一擠吧。」
宿舍里的床板並不算大，一個人睡綽綽有餘，兩個人睡也不是不能勉強擠一擠。
但到底是睡的不舒坦，可能大半夜腿腳都抻不開。
錦聲很快道：「你沒欺負我。」
他努力找理由，「這是種感覺，有的人天生氣場就不對付，我對你就是這樣的，我看到你就會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