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郁看著他的眼睛。
「你當時一直盯著我,就是想讓我不好意思吃飯。」
柏郁問:「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種不好意思,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所以小錦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面對柏郁的逼問,他別開腦袋,不想搭理他。
然而話匣子打開了,柏郁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放過他?
柏郁語氣平靜,「那不提這個,你想好了嗎?確定不出國?」
「不出國。」小錦鯉回頭,自認為很兇地盯著他,滿口威脅,說:「我這麼討厭你,還要欺負你呢,出國不就見不到你了。」
「所以,你是因為我才不出國的?」
小錦鯉一愣。
他看著柏郁的眼睛,柏郁說這話時的語氣很奇怪,說不出是什麼意味,他好像總是這樣,每次說話的時候都叫人猜不透具體意思。
以至於讓原本一句好好的話,好像也被打上了別的標籤。
小錦鯉憋了會兒,才勉強點頭,軟軟地說道:「惹上我,你倒八輩子血霉了。」
是嗎?柏郁望著他,不置可否。
小錦鯉又把作業推給他做,「幫我寫,不然我就哭,讓我爸以為你打我了。」
柏郁看了眼他的作業,神色如常,從他手中接過黑筆。
他寫倒是寫了,卻多此一舉問了句:「是嗎?想哭就哭得出來?」
「……」小錦鯉鼓起臉頰,又從他手裡搶回黑筆,他見這樣招惹天之驕子沒敵對值,於是放棄這招,作業還是得自己寫的,能提升一分是一分。
「不想寫就算了。」嘴上卻仿佛很不情願的樣子。
柏郁似乎沒說過不想寫。
他都表現得這樣順從了,也沒說過一句拒絕的話來,意思怎麼還能被曲解成這樣?
柏郁靜了會兒,才說:「你考外省哪所學校?」
「離得遠我也會定時回來欺負你的。」小錦鯉見縫插針挑釁。
柏郁垂眸望著他,「就這麼討厭我?」
小錦鯉用力點頭。
就算從頭到尾說著過分的話,可他長得好看,聲音好聽,眼睛也認真得專注,好像在看自己最重要的人似的,這副模樣根本叫人生不起來氣,只會讓人生疑,他會不會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過了會兒,柏郁主動錯開他的視線。
他在心底說,我很榮幸。
能被你這樣認真地討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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